就在剧组里没有挪过窝——她迫切地需要脱下那穿了足足四个多月的该死的塑身衣,回到洛杉矶,感受一下好莱坞那种浮躁虚伪但至少很有现代人类气息的氛围。 而许多工作人员比他们这些演员更惨,一周七天加班无休,从六月一直以这样的工作强度干到现在,累积成峰的怨气如同火山一样肆意喷发,即使是卡梅隆也无法强迫他们圣诞节还要加班。虽然这意味着泰坦尼克号的预计杀青时间又要往后推,成本进一步提高,但谁也顾不得了。 既然已经起了谈兴,他们谁也不想练习踢踏舞了——当跳舞是一种娱乐时,他们当然乐意,但一想到明天大概会在卡梅隆的严格要求下又跳上一整天,他们显然觉得早死不如晚死,没必要给自己找多余的苦头吃。所以凯瑟琳干脆指挥莱昂纳多出去买一桶爆米花,然后等下一起看昨晚的SNL节目回放。 非常凑巧,今晚的节目嘉宾是凯瑟琳的熟人,曾经也主持过这档节目的小罗伯特·唐尼。但凯瑟琳没有任何惊喜之情,她吃惊地看着电视里这个比去年憔悴冷峻了许多的男人,在拿入狱照片进行自我嘲讽,顿时意识到她这半年实在没怎么关心好莱坞的消息。因为显然,唐尼出的问题比去年底朱迪·福斯特隐晦告知她的事还要严重。 莱昂纳多注意到了她的惊讶,他沉默了一下后说:“看来你是不知道了。他前几个月进了洛杉矶郡中心男子监狱,后来又被转移到戒毒所。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听说好几个原本打算找他出演的项目都黄了,他那部在我们进组时上映的电影,好像叫什么《死亡地带》?反正也受到了连累,简直是血本无归。” “你怎么这么了解他的事?”凯瑟琳惊讶地说。 莱昂纳多语气无奈:“我一开始也不清楚,是比利聊天时告诉我的,因为那部电影的另一个主演就是他。你可以想象比利对于这件事有多么郁闷——可能比你往他身上吐了半天口水,还更让他崩溃。” “停下,亲爱的,别老提让我恶心的那件事了。”凯瑟琳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然后握着遥控器换了个台,岔开话题,和莱昂纳多聊起别的来。 那晚在入睡前,凯瑟琳瞪着漆黑的房间,回忆去年年初时她见到小罗伯特·唐尼意气风发、风趣迷人的样子,和仅仅三年前他凭借《卓别林》提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时的风光无限。然后他入狱和被警察搜身的照片在此刻浮现,代替了前二者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这就是好莱坞。 它金碧辉煌、喧嚣热闹的表皮之下隐藏的无数致命诱惑,不知道把多少天赋异禀的优秀演员吞噬异化,让他们登高跌重,摔得支离破碎,甚至可能再也没有重返巅峰的一天。 —————————————————————————— “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莱昂纳多拿着有好几个未接来电的手机,神色凝重地说。 他和凯瑟琳刚从洛杉矶的家附近的一座电影院里走出来,刚才他们俩的约会地点就在这里。在12月22日的这天,他们刚看完了一周前上映的那部汤姆·克鲁斯和蕾妮·齐薇格主演的电影《甜心先生》。 这对凯瑟琳来说是个蛮新鲜的体验,因为她对爱情片实在不感兴趣,极少租录像带来看不说,更别提专门到电影院去观看了。不过她对这部《甜心先生》评价不错——毕竟很难会有美国人不被克鲁斯那张脸的魅力所吸引,而且蕾妮也非常可爱。莱昂纳多看到她看着大屏幕上的克鲁斯,那闪闪发亮的眼神时,还忍不住吐槽说他们今年一起进电影院的时候,怎么总是看汤姆·克鲁斯的电影:不是碟中谍,就是甜心先生。 他们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