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凯瑟琳咬紧牙关——虽然她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毕竟莱昂纳多也不是为了故意戳她的伤疤才这么问。但她仍然忍不住因想起贝克尔夫人而情绪波动,所以把那种受伤和怒火倾泻在语气里。 但喝到半醉的莱昂纳多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而是继续带着哭腔无知无觉地倾诉:“我看了你很久,直到你起身去接那杯酒——我当时就感觉,你一定遇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比如家人,才会喝得如此无所顾忌,破罐子破摔。就像现在,我的外祖父威廉前段时间去世了——可能你不相信,但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令我痛苦的事。他是那么疼爱我,有好多年我都和他住在一起,而他走的时候我远在巴黎,根本赶不回去看他……现在我参加完葬礼又回到巴黎,但还是很难受——我现在多么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和你一起聊聊啊。当时知道消息时我觉得天都要塌了……我想知道,当时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凯瑟琳感到什么冰凉的东西掉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恍惚中又听了一会儿,她低下头,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眼泪。 他何其幸运,有如此爱他的父母,外祖父母……又何其幼稚、傲慢和自大,被这样疼爱着恣意长大,永远被爱意包围,居然还敢说和她感同身受? 他明白什么,他有艾莫琳这样即使离婚也永远支持他保护他的母亲,艾莫琳哪怕随便分她一点温柔,都比贝克尔夫人这十几年给过得多——连艾莫琳都会在意她用餐时的喜好忌口,但贝克尔夫人只会在她面前对安妮表现关怀,甚至从没有给她做过一顿晚餐,还总是喜欢在餐桌上对她冷嘲热讽……而外祖母的父母,威廉与玛丽娅,对她也只是尽到一点冷淡的抚养义务,完全不像当初抚养贝克尔夫人那样温柔,就好像她前世犯下了什么不赦的罪过,活该这辈子受到冷待一样。 而莱昂纳多久久听不到她的回音,已经开始有些暴躁地催促她。 凯瑟琳竭力控制情绪,想冷静下来。她好不容易从嘴边挤出一点恳求的声音,甚至开始有些憎恶自己的这种软弱语气:“莱昂,这是我的私事,别让我去谈论它们,好吗……你那边已经很晚了,你去睡觉吧。” 但天不遂人愿,另一头传来了恼怒地摔酒瓶的声音。凯瑟琳有些发抖,她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代表怒气的声音,让她感觉回到了小时候会被随意伤害的状态,就像那时贝克尔夫人发起脾气来砸她的玩具屋,而她只能害怕地躲在房间角落里一样。 她听到莱昂纳多酒醉上头,开始口不择言:“为什么?凯瑟琳,我只是想和你诉诉苦,你为什么不愿意陪着我,你总是对我这么随意和冷淡,从不愿意和我谈论分享你的家庭和过去,难道我对你还不够热情?我可从没有带过别的女孩去见艾莫琳!你知道剧组里的女孩们对我有多体贴吗,只要我想,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愿意躺在我的床上,陪我做任何事情!” 一瞬间,凯瑟琳感到自己的血冷了下去,并且为之前自己内心滋生的那些对他的好感,开始觉得可笑可悲。 但她也没有太过悲伤。果然,不付出更多感情,就不会太难过。 她轻微地抽噎了一下。几乎是片刻后,她就强迫自己的语气变得冷酷而平静:“那你就去找她们,莱昂纳多。去找,永远别来打扰我了,我瞧不起你的幼稚和傲慢,简直像个没有断奶的孩子。” 另一边的呼吸声在听到她的抽噎之声后就猛然加重,仿佛还想说些什么,但凯瑟琳没给他插话的机会,说完便砰的一声挂断电话。铃声随即再次响起,凯瑟琳干脆扯下了电话线。 她也不想再去找托比他们,那几个莱昂纳多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