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今年十八岁,听说生得十分俊俏,不如他两个做一对儿....” 贾琏看着她,似笑非笑道:“难为你思虑长远,你卸任我不管,只别找我要钱。” 凤姐已盘算好了,这些年放贷的利钱归拢归拢,约余二三千之数。明儿派人去当铺,先将自鸣钟与两个金项圈赎回来,剩得千把两,三口儿数年也使不完。 掐掐日子,再有半年元妃便要生产,届时贾府风光,必较前番更盛。那时再多放些印子钱....加上手里的嫁妆,怕攒不下后几辈子的花销? 这会子先低个头,省得贾琏欺自己一时无势,便花花心肠趁钱讨小老婆.... 遂柔声道:“我还有些体己,省着用,几年也够了,只不能大手大脚地。” 贾琏今个儿家来,正谋算要押些首饰,闻得此言,知道不成了。他心中丧气,拂袖道:“你先别忙做梦,成不成,还要看老太太,太太哩!” 凤姐哼笑道:“老太太知道,只会夸我有眼色。再说去迟了,林妹妹难免不会像三妹妹当年,驳我的回,先拿我立威呢。” 贾琏道:“老太太喜欢,太太可得罪尽了。” 凤姐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也看不明白。我留在这里,就不得罪太太了?只怕连老太太一起得罪的日子还有呢! 老太太同太太,太太同大太太,早已势如水火。与其蛇鼠两端,三头儿不讨好,不如认准一个,一条道儿摸到黑罢。” 贾琏笑道:“你外头还有条道呢,怎么不说?” 凤姐横他一眼,道:“那道儿你没走过?还只管说我!”想了想,又道:“下月保宁候家大姐儿过百日,听二婶婶说,姐儿是早产,比别的孩子羸弱些。 早年间,我父亲寻得两个海上方,内中有专治小儿不足之症的。我出阁时送我压箱底儿,所以没人知道。 还有更妙的:这方子单对女孩儿有奇效,且多为食补,不怕药啊粉儿的伤脾胃。哪天预备预备,我带巧儿先去请个安。” 贾琏自然知道,她说的是王子腾之女,嫁与保宁候之子整两年了。听闻二月间得了个姐儿,谁知先天不足。 因打趣道:“果有灵效,二叔二婶子并熙鸾妹妹还不把你供起来?有他们撑腰,你越发要欺负我了。” 凤姐笑啐道:“别扯臊!倒是你袭了爵,二叔再提携提携,你也谋个官儿去。” 贾琏摆手道:“罢!罢!我没那个心,更没那个本事。再说做了官,你不怕我讨小老婆?” 凤姐扭头道:“讨便讨!只别闹出事,又拉二叔替你揩屁股!” 贾琏听说,便知鲍二媳妇吊死,自己求告王子腾,压住那媳妇家人,不叫报官的事,都被凤姐知道了。 一来没好意思,二来恼她算旧账,遂没好气道:“我说为得谁?人家告的可是你二奶奶!” 凤姐见他落了下风,便调转话头,哄道:“是我说错了,你别认真计较。才听你说蝌二爷,他怎么招惹姑妈了?” 贾琏一惊,暗自叫苦道:凤丫头性子,苍蝇飞过还要拧下腿子卖钱。若叫她知道,我体己银子入股薛老二新铺,还不尽情搜刮? 便含糊道:“不过那些事罢咧,你又不是不知道。”怕凤姐追问,又道:“林妹妹、邢妹妹比薛妹妹都年小,她们有人家儿了,独薛妹妹还不上不下的,姨太太哪能高兴?” 凤姐儿信以为真,道:“说起薛妹妹,我常听人讲,她博闻广识,连我们家四位姑娘,一拢都不如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