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次,无奈贾赦一意孤行,只得罢了。 且说迎春知道与孙家定亲,默默倚窗坐了半日,过后一如往常。倒是听见贾琏挨打,当即来到上房,抱住凤姐儿哭成个泪人儿。 贾琏伤在脊背,上了药不便穿衣,迎春只得隔着窗子说话儿,哭道:“早知这样,凤姐姐问我时,就该说选孙家的,或者起头就不该求二哥。方才太太叫我去,我已应下了。” 贾琏听见这话,五分怜中又带上三分气,遂道:“你是我妹子,遇事不找哥嫂找哪个? 太太问又怎样?就是老爷问,你若咬定了不嫁那孙绍祖,我求到老太太跟前也要拼一拼,实在不行就两个都不要! 二妹妹,你这样软弱,落到那样人手里,如何使得?所以我才力劝老爷,瞧他都活动了,后来不知说错个什么,惹他发怒敲了几棍子。 我原想着,明儿去和老祖宗二叔细说,谁知你就应了!” 迎春听说,越发自恨自怨,呜呜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凤姐道:“妹妹性子你还不知,这样说,让她怎么过得去?”又半哄半劝,送了迎春回房。 岫烟听说,原想开解开解。哪知迎春哭了一场,绝口不提此事,每日只是读书下棋做针线,倒也不好开口。 这日省过贾母,姐妹们照例给邢王二夫人请安。 邢夫人留住岫烟,道:“你爹妈和二叔他们过会子要来。二丫头越发成个锯嘴的葫芦,我也不叫她,你在这里帮我待客。” 岫烟答应了,又问可有要事。邢夫人“嗐”了一声,道:“还不是三姐儿的婚事?”说着瞧瞧岫烟,微赧道:“就是开始说的那个胡威。 大嫂子不让说,我想着,你都定亲了,也算大人。再者什么大不了的事,早早晚晚不都要听说么。” 岫烟问:“三姑姑也愿意?那 ……胡家怎么又找上她?” 邢夫人郁郁道:“二月节那次,胡威来家做客。路过小花园,看见三姐和你,还有二丫头在那里玩,他就记住了。 那事不成后,他又来过几次,老爷还说答应人家又没成,好酒好菜地款待。 谁知他哪里听说了三姐儿的事,前几日遣了官媒来,求三妹妹去做填房。” 岫烟唬了一跳,忙问:“胡大奶奶她……没了?” 邢夫人点点头,道:“就在上个月。所以叫过他们,大家商议商议。此事先别让三姐儿知道,等人来了,你只陪着她。” 岫烟忙应“是”,又道:“胡大奶奶刚去,就急着说二房?太也无情!” 邢夫人反笑起来,道:“莫说个把月,就是前头的没走,后头就上来的也有呢。 更甚者由娘家出面,或元妻亲自选人,就为寻个好继母,少磨搓前头的儿女。” 岫烟低头咂摸半日,暗道:“这话乍听不可思议,细思却有情有理。想来二姐姐也好,三姑姑也好,我也好,所做所为、所得结果都逃不出各人‘情理’。” 正在胡想,只听丫头来报:“大舅爷舅奶奶,二舅爷,两位姑奶奶都来了,” 岫烟忙收了神思,打起精神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