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让人拿住刀把儿。”篆儿忙答应。 主仆两个晚间过来,迎春正倚案看书,只有司琪在旁服侍。 岫烟深深福下身去,道:“我特来给姐姐赔不是,今日都是篆儿胡闹,打了人还脏了姐姐的东西。”篆儿忙上前磕头。 迎春赶忙拉起岫烟,道:“妹妹这样说我倒臊得慌,都是那起子人闹的,白让妹妹受委屈。” 岫烟道:“自从我来,不知道给姐姐添了多少事端。但老太太发话,我又不好搬出去。姐姐不知,我爹妈住的房子还是姑母置办的,日常花用也多靠她帮衬,哪还有余钱给我使? 如今我有多少东西是使姐姐的?东西且不说,人情上最让姐姐为难。今日又有这样事,姐姐无故受了多少委屈?我给姐姐行个礼还不是该当的?”说到此处触动心肠,不免落下泪来。 迎春也拭泪道:“妹妹,我是个福薄之人,姨娘去得早,与父兄也不甚亲近。幸而老太太、太太怜惜,我才能在园里与姐妹们松散几日。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谁知以后的事呢?如今过一时算一时罢。 所以我事事不管,她们那乌眼鸡的样儿也只做看不见。我是个不会为自己争的,就如那阳春柳絮,风吹到哪里就飘去哪里,若是落进泥淖之中,也只得认命。 我知道丫头婆子们背后弄的那些事,只是不能也不愿辖制。今日之事我信篆儿,平日那些人编排妹妹我也不是不知,只因本身懦弱,竟不能替妹妹做主,其实是我委屈了妹妹。” 岫烟听了不由心惊,细想又伤感起来,拉住迎春的手款款道:“姐姐固然脱俗,只是这想头太悲了。大老爷是姐姐亲父,姑母亦不是狠心之人,不会不为你打算。 再有你看那戏上唱的,多少精灵神怪苦修几百年也要求个人身,可见做人本身就是大福气、大造化、大运道,哪里会‘薄’呢? 姐姐不知修了几辈子才生得这样如花似玉百伶百俐,你再这么想,一来对身子不好,二者辜负了这般美人模样。”说着噗嗤笑了。 迎春原怔怔地发呆,听见这话不觉也笑,假意上来撕岫烟的嘴,司琪也来凑趣,闹了会子复又开怀。 迎春道:“如今篆儿再与莲花同屋也不好,就让绣橘带她罢,那丫头倒是个好的。” 说着叫进绣橘来吩咐了,又道:“你这就陪篆儿去收拾,别叫人欺负她。”绣橘答应着与篆儿自去,岫烟忙又道谢。 玩笑一阵,岫烟告辞回去,司琪送她至廊下,悄问道:“人人都说我们姑娘软弱没刚性,姑娘冷眼瞧着怎么样?” 岫烟笑道:“依我看来,二姐姐有主张有识见,只是万事不在意不争抢。” 司琪叹气道:“正是这话,时常我们劝了多少次,姑娘也不听,叫人好不着急。”又赔笑道:“方才姑娘那话,我度量她竟能听进去,求姑娘以后常来说说话,多多开导她,只怕就好了。” 岫烟颔首道:“放心,我在一日就替姐姐排一日忧。不过根上还要她自己想通了,二姐姐是个聪明不过的,定会明白。”司琪道谢不迭。 自此岫烟就常与迎春讲些趣闻轶事,又借势开导劝慰,倒也不必赘述。 过了几日,宝钗宝琴来看迎春,又邀岫烟去探黛玉。三人来到潇湘馆,黛玉才吃罢午饭,正在窗下逗弄鹦鹉做戏,见她们来了忙让至里间。宝琴又送盆水仙与她,四人赏玩一番,就围坐在熏笼上闲讲。 黛玉的大丫头紫鹃送上茶来,大家品了一回,俱都夸赞,因就说起茶来。 黛玉道:“怪道《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