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听乌鸫谈过你。 这样的开场白好吗? 或者只是该说节哀顺变? 冬青还没想出来该说的句子,代希思先生已经发出他特有的有气无力的声音了:“冬青,我们现在回代希思宅邸吗?”他的口音和瑞德尼甚至冬青在区里见到的任何一个希安党人的都不同。 “代希思……宅邸?” “在芝加哥。”他的声音很轻,“现在回去吗?”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最好说好。代希思先生很快起身带他离开会议室,问艾达最近的空闲传输者(the Transtter)在哪。墙上出现一条果绿色的光束,指向他们的目的地。 虽然说代希思先生看起来很虚弱——瘦削的体型,苍白的肤色,说话总是有气无力的——但走得倒是非常快,冬青不得不迈开大步加速跟在他身后。 “啊,我想起来了,你刚来,你还不知道传输者是什么概念吧?”代希思先生突然减慢了速度,转头看他,待他追上来两人平排后又再次大步向前。 “稍等,等一会儿。我们说快一点。”他抬手又放下,“传输者只需要一张包括出发地和目的地的地图,就可以带我们到任何一个地方。前提是传输者必须见过目的地。这是他们的能力。新生的传输者会被内务部安排去各大据点——各首都、我们的常驻地、保护区等,待他们能熟能生巧时分到外勤部的突发事件组。这样在出现突发状况时我们可以快速提供支援——当然只是几个人。在共灵世界几个人确实是够多的了,再多就是添乱。这样说清楚吗?” “呃……我大概懂了。” “谢天谢地。因为我猜你应该还没学习到精华那一节课,艾达的课程调整特别疯,生生把概念历史调到了精华析解之前——哦天呐凯特,嗨。”墙上的果绿色光束消失了。 “代希思先生!原来是你吗?你们要去哪?” 站在冬青眼前的是一个高个子的棕色短发姑娘,发尾卷翘,一点口红不小心涂到了嘴唇外边。 “回芝加哥。冬青这是凯特,”代希思很友好地作了简绍,语速极快,“凯特这是冬青,不过他是新来的,还不是共灵者,没经历过传输。你能不能稳一点?” “当然当然!”凯特狠狠摇冬青的手,“你做过体检了吧?没有什么病症吧?我没有办法带癫痫症患者这类的。” “没……” “那就好那就好!我告诉你新来的我动作特别特别快!但是你是第一次,可能会吐,我尽可能稳点。”凯特拍拍胸口,“诶诶你别担心,我向你保证我是一个超级称职的传输者!如果你是个共灵者就好了,用‘桥’的话会更稳定一些。艾达亲爱的,地图!” “用什么?” “不不等会,之后艾达会告诉你的啦!那个,麻烦抓紧我——等等等等不用那么紧张!像代希思先生这样就可以了。”凯特把他的手挪了个位,让他抓住她的上臂,冬青惊于她结实的肌肉,“深呼吸,别紧张,就想象是做梦好了。‘啪’地!像特快列车那样,突然间你被一个力拉一下,往后再往前,不会有事的。深呼吸。就是‘啪’一下。” 凯特说第二个“啪”的时候,一切确实像她口中所描述的那样,一个力把冬青往后拉,再往前推。但事实根本没那么简单!冬青觉得自己脑袋快要爆炸了,自己往后倒,像是倒下去被切成片再被向前塞进一个容器里,五脏六腑都要碾碎挖空一般,只有胃沉甸甸的搁在肚子里。他在心里尖叫一声,毕竟现在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嘴。 又是“啪”的一声,响亮,然后是他面颊上的一种钝痛,仿佛是被谁甩了一巴掌。凯特的声音远远的:“好了我们到了!冬青?冬青你还好吗?嗨嘿?” 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冬青,跟着我的动作。呐,呼——吸——呼——吸——”他慢慢感受到他的肺,然后是疼痛,接着是空气。最后,是他沉重的胃。“我天呐代希思先生……”他呼出一口气,摸到了代希思先生放在他前胸的手,“我要吐了我的天……” “不你不想。”代希思先生没有松开手,“一般,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