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俭煞有其事的欢快应答: “太后教训的是,朕知道的。” 韦氏被他的爽快噎了一下,奋力压制住对他的种种不满,还有他那个粗鄙无礼的女儿,居然敢那样对她的福宁,想起浑身被腥臭无比的狗血浸透,洗都洗不干净,哭成泪人的孙女,太后就怒火中烧,暗自决定等魏王之事解决后,她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那胆大妄为的臭丫头! 不过现在,她不能表现得太过,毕竟她还需要新帝配合她把魏王先彻底搞垮了才行。 只要魏王彻底垮台,镇国公一流就变成一盘散沙,安国公府再趁势做大,届时朝中还有谁能与她抗衡。 现在就怕新帝偏向魏王那边,但想来他不会这么蠢吧。 新帝若偏向她这边,至少先太子已故,她手上暂时只有一个高翀能威胁到新帝,可高翀毕竟是小辈,法理名义上多有不顺,不能直接抢他的皇位,可魏王就不同了,他是新帝的哥哥,朝中颇有根基,他活着对新帝的威胁可比高翀大多了。 这些道理,新帝不会想不到吧? 太后透过珠帘,目光幽沉的盯着高俭的后背,像是要用目光剜下高俭后颈的一块肉似的。 谁知高俭突然‘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后颈,把太后吓了一跳,他还毫无所觉,大咧咧的对众臣解释: “哈哈,感觉后面有蚊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太后气得都快把凤座扶手上的五彩珍珠给抠下来了。 这时,勤政殿外传来一阵锁链拖地的当啷声,所有人都看向勤政殿的殿门方向。 大理寺卿及刑部尚书率先入内,向高俭行礼禀报: “陛下,魏王带到。” 高俭点了点头,对殿外吩咐: “把王爷的锁链卸了再进来。” 安国公当即反对:“陛下,那可是谋逆罪臣,如何能卸锁链?” 高俭笑言:“朕还定他的罪,安国公倒是替朕定了。” 安国公语塞,知道自己用词不当,赶忙拱手解释: “臣不敢,臣只是……怕他伤了陛下。” 高俭接受他的这个理由,大手一挥说: “无妨无妨,这不是有国公在嘛,若朕真的遇险,难不成国公会袖手旁观?” 安国公尴尬赔笑:“陛下言重,自然……不会。” 得到满意的回答,高俭朗声对殿外说: “进来吧。” 魏王高朔在天牢待了几个月,未免意外,除了镇国公派去保护他的几人,他谁都没见,出天牢前才去洗了澡刮了胡子被戴上锁链押过来。 他仰头看了一眼高俭,跟他印象中那总怯生生喊他四哥的弟弟有些出入,自从他十六岁去了凉州,他们兄弟好像就再没见过。 “见过陛下。”高朔主动对高俭行礼。 高俭抬手道:“四哥免礼,这段时间四哥受苦了。” 高朔牵动了下嘴角算是回应。 寒暄过后,就正式开启了魏王谋逆杀先太子案的审讯过程,由刑部主审,大理寺陪审,内阁及五部官员旁听。 当刑部上书问到高朔为何调兵谋反时,高朔当即否认: “我没有谋反,只是想入京吊唁先帝,奈何有人下令将我拦在城外,我才不得不以父皇所赐兵符调兵入城。” 安国公当即驳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