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掖庭司,审一审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高岄目光扫向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住抽泣的绣司宫婢们,她们中年纪最大的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样子,去了掖庭司,这辈子估计就毁了。 把手里的细针抛进木盘,摆手道: “行了别哭了,今日之事我就不追究了,都回去吧。” 此言一出,绣司和嘉月殿的宫婢们全都愣住了,纷纷看向高岄。 高岄没好气的说:“怎么,要我扶你们?” 绣司宫婢们连连摇头,一个搀扶一个从地上爬起来,怯生生的谢过高岄,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始终沉默的吕嬷嬷唤住: “站住!” 高岄看向吕嬷嬷,问她:“怎么?” 吕嬷嬷上前回道:“公主,此事不能就此作罢,姑息只会养奸。” 高岄问她:“你待如何?” 吕嬷嬷说:“此事绣司众婢难逃看顾不严之罪,因为她们的疏忽,才叫歹人有机可乘。” 听她的意思,藏绣花针这件事不是绣司所为。 吕嬷嬷解释: “公主有所不知,绣司的衣裳一共要经过二十八道工序,裁剪制衣,绣花镶珠,每个人分工不同,最终送出绣司时,另有三道核查,若其中一道查出问题,二十八道工序的人都要连带问责,所以,除非是整个绣司的人都不想活了,否则这几根绣花针,就绝不可能是绣司的人藏入的。” 高岄听她说完,觉得有点道理,又问: “那依嬷嬷之见?” 吕嬷嬷没有回答,而是问绣司众婢:“你们将礼服送来嘉月殿的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除了你们有谁接触过公主的礼服?” 绣司众婢面面相觑,推出一位年纪最大的绣娘回禀: “绣司有规矩,送衣途中不得停留,不得说话,我们没有遇到什么人和事,取了礼服就立刻送到嘉月殿来了,若说有谁接触过礼服……” 吕嬷嬷见她有所隐瞒,怒喝一声: “快说!” 那绣娘被吕嬷嬷吓到,瑟缩一下,赶忙鼓起勇气,指向了嘉月殿的众宫婢。 “回公主,礼服从绣司出来一直到嘉月殿都没旁人接触过,但送到嘉月殿后,殿中几位姐姐便来围观,说没见过这般好绣工的衣裳,我们……便让她们看了看,摸了摸。” 绣娘的话把嘉月殿的宫婢们拖下水,先前叫嚣着要把绣司众婢送去掖庭司的宫婢登时怒了,指着那绣娘骂道: “好你个小贱人,冤枉到我们头上来了,真当公主会信你们的鬼话吗?” 她这边骂完,马上转过身来对高岄指天发誓: “公主,奴婢敢发誓,此事绝非我等所为,是她们想推脱责任,故意冤……啊!”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这宫婢的胳膊就被吕嬷嬷上前一把扣住,不跟她废话,也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吕嬷嬷雷霆手腕,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宫婢的外裳给剥了,上下抖落两遍,有个东西就从她外衣里掉了出来。 是个针包。 吕嬷嬷这才把人放开,捡起针包递给高岄。 高岄将针包里的针和木盘里的针两相对比后,果然是同一种…… 那宫婢狼狈的倒在地上,面如死灰,其他嘉月殿宫婢也都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高岄确实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样的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