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之上。 新任祭司羌莫望开启了今年春天第一场盛大的祭祀。 火光升天,蛇骨上燃烧壮丽的火焰。彩旗翻动,铃铛在风中发出悦耳的声响。 羌莫望念着咒语,摇响手中黄金人面鼓,砰砰啪啪的拍打着。 巫女聚拢一圈,穿着五彩斑斓的衣裙,赤着脚围绕一头老虎尸体载歌载舞。 孟葵胃口大开,闷头吃饭,偶尔抬头欣赏美人身姿。虽然只见过这女人一两面,但从她望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充满敌意。 招她惹她了? 人多就热闹,滕厉又喝了许多酒,说话强调也摇摇晃晃的。他脸颊酡红,凝视着孟葵一会儿,也觉得此时张口关心他妹妹不太得体,于是将从昨夜到今晚的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了最边角的乐翊身上。 “我觉得今日的火烧得还不够旺,是不是少了三四只祭品虎的原因。”滕厉笑着说,眼睛在乐翊身上打转,“可惜啊,今年多了个瞎子弟弟,连带着花小将军也空手而归,这才让今年捕虎的数量少了!” 同样的话滕厉说过太多遍,而往往回应他的只有喝酒叫好和乐翊的沉默。 孟葵也习惯了他对乐翊的奚落,心想这以后不得被扒皮抽筋、五马分尸啊! 在历史上,乐翊能从这种环境中活下去真是个奇迹。 不过,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 这个问题,史书上并无记载。 言情小说中则根据男主女主的线路阐述了不同的方式,有人说他勾结南乌国内部势力和女主里应外合,也有人直接造出一个穿越的女主搞事情,将南乌国变成乌烟瘴气的一团乱麻。 等等。 这种综合体不就是自己吗? 但她不是女主。 乐翊在她心里充其量算是, ——孩子它爸。 滕厉懒洋洋又说:“要我说,你就应该在这深山之中赎罪!” 他勾起嘴角,又似乎被自己上一句逗乐了,说道:“不过一个瞎子,怎么能在这深山中活下去呢,怕是走夜路都会被野狼叼走吧!” 忽然。 乐翊放在了手中的杯盏,声音透着令人窒息的寒气:“我的双眼是拜你们所赐。” 孟葵皱眉。 怎么还搭话了? 嫌自己命长了? “兔兔。”孟葵轻声呼喊。 如果真要发生什么,蓝兔兔可以保证乐翊不遭受致命伤。 然而,蓝兔兔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孟葵四下搜寻,忽然看见蓝兔兔趴在乐翊的脖颈上若隐若现! 现在不是贴贴的时候啊!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忽然,乐翊低沉喑哑的声音又飘入耳内。 “你说对吗,孟葵?” 啊? 乐翊叫我? 乐翊叫我! 孟葵倏然转头,见乐翊嘴角讥诮勾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不紧不慢说道:“巫蛊之术,其罪难诛,果然恶毒。” 孟葵:你有病啊! 她霍然起身,大脑飞速运转。 这乐翊是不是要疯啊,不是她做的啊!现在诬陷她能有什么好处啊! 不对,南乌国内不能擅自使用巫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