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帮着相看的,连落月观的观主都派了座下弟子来。”又有一道苍老的声音插进了议论声中。 在西坪镇常住的人听到落月观皆是一愣,而不常来此的生人则是一脸茫然:“落月观?” “你们外乡人有所不知,落月观自百年前建成,便是不爱沾染凡尘,极少在市井间招摇过市。有缘者,观主会亲自上门拜访指点;而无缘者,任你君侯富商还是达官显贵都难得一见,”方才出声的老者捋着胡子,眯起眼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即便是不信鬼神的李家老爷,见到那位谪仙般的观主也是礼遇有加。” “若真是惊动了落月观,那位大师看来十有八九还是是有些真本事的。”众人自感叹中回过神时,摊主早已扛着本就不大的包裹不知跑去了哪里,只留下一头拉着空板车的毛驴和众人大眼瞪小眼。 “要不,咱也到李府门口看看去?要真能结个亲戚关系,怕是也能吃喝不愁喽。” “就凭咱们这样的?即便不会被当成乞丐撵出去,也难保不会被那份气运反噬了,还不如回去种地,到头还能多收点麦子。” “就问你去不去吧?” “去!” * 方才从人群中溜走的摊主脚步一转停在了隔了几堵墙的小巷深处,刚松了口气打开包裹打算再换身行头继续去讲故事,却听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没想到,你还有这份本事。” 云寄雪转身看去,发现是熟悉的一袭青衣,还戴着顶帷帽。她长吁出一口气,脱下摊主的装扮瞪着来人:“我的好阿姊,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景柠笑盈盈地走到她身边:“辛苦了。” 自回门那天起,景柠就有些奇怪。从云母对她的宠溺爱护、云寄雪在她面前撒娇耍小性子来看,云予鸢在云府也应当是颇受重视的。 可初醒那日,她从王府听来的消息、结合院中丫鬟们的态度,却与此截然相反。依照王爷与云府的关系,即便云予鸢在王府再不受宠、王府的家丁们再如何拜高踩低,也断不至于爬到了她的头上去作威作福。 前几天在马车上,云寄雪主动开口致歉,倒是为她解了这个困惑。那日云寄雪告诉了她许多的往事,自然也包括云予鸢与洛屿的婚事。 确如王府上嘴碎的家丁们所言,她的确是替嫁进的王府,也的确是云父接回来的“野丫头”,不过不是从乡村田野间,而是从深山避世的道观中——正是在西坪名气非常的落月观。 云予鸢的确是云府颇为受宠的姑娘,居嫡居长,只可惜还未足月便因意外早产。自幼体弱多病,婴孩时期常常发热抽搐,但幸好命硬挺了过来,待到四五岁时又开始汤药不离口,暖炉不离手。焦头烂额之际,恰巧落月观的掌门人,从洛安城路过暂住在了云府上,医好了她。 可没过多久,她又发起了急症,周围的医馆看遍了也没能医好。最终云父云母抱着她又求到了掌门里。掌门直言她早年不顺,十九岁是会是道坎儿,若是过了这个坎儿,往后必将富贵顺遂;而如果过不了,也是命数。云父云母闻言大惊,苦苦哀求,最终掌门将她收做了挂名弟子,允她在此修行至命劫之期后。 然而在劫难降临前仍有大半旬时,云府派人将云予鸢接了回来。云寄雪虽没有和阿姊共处的回忆,但日日听云母的念叨,再加上身边一直有个相看两相厌的弟弟,对自己未曾谋面的长姊颇为期待,见了面也并未有生疏感。那一个月里,云寄雪认定了,阿姊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知己。 后来,云父不知和王爷有了什么交情,王爷常常登门拜访,更甚至请了媒婆同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