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地伸出手臂,将云瑶从地上捞起来,搂在怀中御马前行。 就算是点家小说惯用的直男YY桥段,也让李时居看得一脸姨母笑,原书官配真的很甜,居然有种磕CP的幸福感。 女子与探花同乘游街,其实已然违背了规制,但礼部和府衙也喜欢看这样的桥段,无人上前打扰,破坏这动人气氛。 就连前头的状元和榜眼也忍不住摇头感叹,“看看薛探花,于金榜题名日抱得美人归,大小登科喜相逢……看来是你我,生得不够年少风流啊!” 一双璧人渐行渐远,李时居拍着栏杆叹一口气,她知道方才云瑶递花的一瞬,薛瑄在犹豫什么。 他自幼父母双亡,自感配不上云瑶,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囊中羞涩,要为生计奔波。 明儿过后,薛探花就得踏上仕途。然而翰林院中最不缺的就是探花,从正七品起步往上熬吧,俸禄也只够租房吃饭,当官少不了交际往来,还得还念书时欠下的银钱,为父母的死亡寻一个真相,甚至规划复仇大计。 桩桩件件都要花钱,今日一时煊赫,往后该如何给爱人幸福。 她盯着小情侣的背影,脑中忽然冒出个一石二鸟的主意。 薛瑄缺钱,她也不想跟云氏要钱,但是薛瑄作为学霸,必然掌握了丰富的科举经验,而她呢,则有被现代商业体系和营销手段pua过的大脑—— 如果薛瑄愿意把学习方法和总结资料交出来,那么她既能在考前飞速进步,同时又能将这些东西包装成状元笔记,印发给京中备考的学子们。 岂不是知识金钱两手抓,考白衣试和花钱当例监可以二选一了? 想到完成任务的好方法,李时居连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她知道薛瑄今晚会去哪——云瑶今天当众示爱,她爹左都御史云天青正在赶来棒打鸳鸯的路上,而薛瑄会因为得到功名而失去美人落落寡欢,回到借居的客栈中喝一夜闷酒。 她要去游说薛瑄,务必把这一单拿下! 只不过刚一转头,就撞上两张熟悉的面庞。 帐幔垂落,遮不住那双沉静的眼睛,长睫垂下,看起来雾蒙蒙的,仿佛藏匿在云烟背后,连温雅里都带了道不清的疏离和浅淡。 李时居心叫一声坏菜,忙拧过身子钻回墙后,拎起桌上《皇明太学志》把脸遮起,直到他们落座,才找了个方便观察的角落站定。 三皇子怎么和锦衣卫搅和到一块去了? 雕花木格那边的雅间里,陈定川不慌不忙地走到桌边,他身后,北镇抚司指挥使江德运亦步亦趋,笑得油嘴滑舌。 “……殿下想查,交予我便是。” “指挥使既有诚意,便坐下细谈吧。”陈定川淡声道。 他背对着李时居,光影勾勒出极高的身量,宽肩外笼着并紫色薄氅,上有质地精良的暗纹和滚边,微一侧身,方能看出革带束出来的窄腰。 李时居决定让薛瑄同志多喝两杯孤酒,毕竟像三皇子这样的仙品,上回在马车里没敢仔细打量,这次还不得多欣赏片刻。 水声淙淙,陈定川八风不动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哎呦呦,是我眼拙,哪能让您亲自动手。”江德运嘴上说着好听,却也没将陈定川手中茶壶接过,“您真是,怎么不上衙门里说话呐?我那儿有明前西湖龙井,不比这酒楼用的高末爽口多了!” 陈定川没搭腔,开门见山道:“锦衣卫的手伸得也太长了,国子监的名额,岂能叫你们拿来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