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下撤出,再把锦衾给她盖好,才坐了回去。 寝居外有人敲门。 还未及第三声,便看见司马樨出了门来。 来人拱手行礼,正欲说话,却看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唇瓣前,示意他小声。 沈中郎将:“……” 他无奈地收回洪亮的嗓音,做贼似的放低了声调。 “殿下,幽州传来急报,帐下各位将领请你早日归营。” 司马樨颔首,肃声道:“今晚三更即出发,待会儿本王要看见王家和仪王的密件,萧夫人与京畿的往来你去联篌生,务必切断,直到本王回京为止。” 沈中郎君抱拳道:“是!但神机处此行恐会伤及根本,事关殿下京畿根基,还望三思。” “幽云一行本就是破釜沉舟,你让篌生按本王的话去做就是。” “那谢校尉……” 司马樨皱了皱眉:“他又怎么了?反悔了?” “那倒不是,”沈中郎将赶忙摇头,指了指房门,小心道,“谢校尉让属下问殿下,可能让他与那位……辞行?他说不愿留下个背信弃义的名声。” 讲道理,这话说出来很像是在嘲讽当初半夜走人的幽王殿下。 但是沈中郎将想想觉得还蛮刺激的,还真就开了这个口。 受了幽王殿下一记眼刀,沈中郎将知情识趣地告退:“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告诉谢校尉让他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司马樨抿着唇,脸色很平静。 也就熟悉的人大抵能分辨得出,他的心情实则很糟糕。 见沈中郎将一步一顿的慢悠悠走着,司马樨到底是揉了揉眉心,道:“让他自己来找。” 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 沈中郎将面露喜色:“是!” 司马樨方又补充了一句:“派人去竹下斋通知一声,叫他们晚膳之后过来接人。” *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宋云书的背上还是很疼,但也能在司马樨的搀扶下坐起来,又因缠着厚厚的裹伤布,迫不得已要坐得笔直,表面看起来倒还问题不大。 就是脸色很是苍白。 她不敢靠着椅背,就只好往桌沿上趴。 司马樨则坐在圆桌的对面,面前堆积着一沓沓的各色文书,一手拿着狼毫,一手拿着纸张,皱着眉头时不时地进行批驳。 宋云书除了翻话本就是吃吃喝喝,还顾及着司马樨得放轻动作。 看着仆役们把文书笔墨往桌子上搬的时候,宋云书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地劝他。 “在书房更方便一点儿吧?” 司马樨只道:“在这里也差不多。” 看起来的确不影响他的效率,但是环境的确有点艰难。 宋云书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再劝:“我都多大年纪了,一个人没事的。” 司马樨“哦”了一声,语气忽然低落下来:“我晚上就要走了。” 宋云书:“……” 她鬼使神差地领悟到了司马樨的意思,也就默许了。 是以两个人就这么相对而坐了不短的时间。 手头的事情忙完,司马樨抬头问她:“选址定了吗?” 百无聊赖的宋云书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点头:“定了,南金巷子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