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史倒是想,可才提了一嘴,就被仪王以“怜香惜玉”的说法驳回。 这也让胡长史的心情不太美妙。 他挥手:“行了,开始吧。” 两名军士硬着头皮挥起小臂粗的长棍。 “啪!” “啪!” “啪!” “……” 现代医学中说,人的脊背上有非常多的神经,它们牵连到身体各处,所以一旦有神经受损就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情。 军士有没有手下留情,宋云书不知道。 军棍带着破风声重重地落在脊背上,像是要将笔直的脊梁敲出一处处的凹陷。 就像是要让受刑的人这辈子再直不起背来。 第一杖下来时,宋云书便咬紧了袖口的衣料,双手紧攥成拳,修剪得宜的指甲死死地嵌进掌心里去,她却无暇顾及,紧紧地闭上了眼。 脊背上的疼痛不断叠加剧烈,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 强忍着不肯出声的女郎终于自唇齿间溢出闷哼声。 冷汗淋漓,面无血色。 胡长史看着这幅场景心中愉悦,对军士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再加大力度。 而不远处的高台上,被侍婢长随簇拥着的仪王睥睨下方,手里还拿着一只白玉杯子随意地把玩,眼眸中尽是兴味。 青年面如冠玉,相貌堂堂,口中却道:“还得哭出来才好看呢。” 身旁的侍婢忍不住战栗。 仪王撇她一眼,嗤笑一声。 中庭的脊杖终于结束。 刑凳上铺开的月华自一点开始,盛放出大片花朵似的血迹,而青丝遮掩下的面孔苍白如许,与院中雪色相较,尤胜三分。 痛觉几近麻木,但稍一动弹还是能感到近乎断裂的刺痛。 宋云书冷汗直流。 【宿主,我打开保护层了,你还好吗?】 【……还好。】 正经系统能干涉的不多,止痛的最高参数也不过百分之二十。 可好歹有百分之二十。 的确也叫宋云书好受些,至少不至于疼得喘不过气来。 两名军士收了染血的军棍,皆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不忍。 没怎么留情的脊杖,就是军营里骨头最硬的汉子,也不见得能全程忍下来,可她一个弱女子却只发出了轻微的痛哼声。 “把她拖去跪着吧。” 胡长史对这个结果还不太满意,可也不敢违逆仪王。 军士应:“是。” 两个军士便一左一右地架起无力的女郎,往庭院里去。 才下过一场大雪的深冬时节,厚厚的雪层都还没化,宋云书被疼痛折磨得没力气,膝盖顺势跪了上去,又被寒冷刺得一个激灵。 然而又牵扯到背上的伤处,血流得更欢了。 宋云书也就不敢动了。 胡长史道:“三个时辰,本官自会给你计时。” 眼下还是上午,三个时辰,也就是得到下午甚至黄昏之时。 宋云书慢慢闭上眼,没说什么。 见她雪白着一张脸还故作神态安然的样子,胡长史哼笑一声,拂袖而去。 其实宋云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