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手赵枕流与文人相貌的淮山竟不落下风,隐有僵持之势。 这场群架进行到现在不完全是因为她,可到底起因是她。 宋云书一咬牙:“司懿,你去帮帮他们吧?” 司懿没多问,只应道:“好。” 擅长武艺的司曦加入战局,几乎是让本来就很混乱的场面乱上加乱,但很快也呈现出以司曦为首的压制之相。 这个极其冲动的决定让宋云书无法评判对错。 但不得不承认,看到司曦、淮山、赵枕流三个人将要从混战中脱身,她还是松了口气。 直到有个流民瞄准了场外的宋云书,飞扑过来。 他像是觉察出宋云书在这几个人里的地位非同一般,且武力值极低,打算给他们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很有自知之明的宋云书敏感地察觉到了危险。 来人从身后扑来,双手呈利爪状,似想将她一把扣住,却被宋云书折身从侧边闪避,躲过一劫,便也跟着转换方向,猛地冲过来。 宋云书狼狈地低腰再躲一回。 来人便再往下去抓。 这次他学聪明了,手爪不再直袭她的肩膀,而是冲她的心口去,短时间内避无可避。 宋云书果然被他突如其来的改变目标搞得十分惊慌,强行半拧着身子,将将躲开那只破风而来的手。 还未来得及缓一缓,他方向一改再次袭来。 才扭了腰的宋云书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他冲袭过来。 然而那只粗粝污脏的手停在半空。 青年的手轻易制住他的手腕。 司曦那双手极好看,白皙修长,宛如世间顶级的工艺品,若非手背上用力时绷起的青筋和手指上厚厚的茧,全然不像个善武之人。 宋云书看着他一点点将那流民的手腕朝右边拧。 “咔嚓”。 一声又一声。 流民发出痛苦地惊呼声:“放开我……我、我知错了……” 他的嚎叫声震得其他流民缓缓住了手,也震得淮山与赵枕流循声望来,压得其他声音都渐渐没有了,只剩下他的哭嚎。 但司曦并没有停手。 白皙的手按在流民骨节粗大的手腕上,半点看不出威胁,却偏偏一点点将他的手腕折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角度。 这样惨痛的景象近在咫尺。 宋云书忽然觉得唇瓣有些干涩。 看来她将司曦手踩上那一回,司曦拧她的手腕时,还是留情了的。 骨头吱嘎作响,简直近在耳边。 流民已被痛压得瘫软,却仍被司曦单手压制,整个人摇摇欲坠,又怎么也摔不下去。 “害怕吗?” 司曦侧过头去问她,昳丽的眉眼间是彻底绽开的郁气。 可他说话时的嗓音还是平静又温柔的。 若是放在其他状况下,宋云书当然是怕的。 可他刚刚才帮了他。 宋云书对上他的眼睛,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瓣:“不怕。” 他就突然笑了起来,像个鬼魅,纤长上挑的凤眼又阴郁又好看,还带点说不上来的、无所畏惧般的坦然:“我不吃人,你说实话。” 但其实在宋云书的眼里,他像个在无理取闹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