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语气刻薄,姿态刻薄,那双天然上挑的凤眼更是带出深入骨髓的刻薄。 王永年哽住,终于决定放弃温和的假象:“让开。” 司曦抬起下巴,居高临下:“不让。” 王永年重申:“我见云娘到底关你什么事?!” 司曦终于顿了顿,语气真诚:“她不在。” 王永年:“……” 冯引阑:“噗。” 她们俩的位置也就在正厅门口、长廊下头,稀疏的大树压根儿藏不住她们的身影,都不用特意去找,一抬眼就能看见她们坐在树下乘凉。 这就显得司曦的话尤为荒谬。 王永年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温润君子沉着脸指着后头,咬牙切齿:“那是谁?” “点墨轩掌柜冯娘子,还有她的闺中密友。”司曦坦然自若地与他对视。 树后听得清清楚楚的冯引阑:“哈哈哈哈哈!” 她倒也知道状况,没有大笑出声,用手袖捂着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宋云书无奈地给她顺气:“别笑了。” 要说事情走到这一步,宋云书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所以她一直坚定地觉得,暂时放弃回幽王府做官的司曦大人一定是因为憋得狠了,想找个地方放飞自我。 那厢王永年已经不想再忍下去,阴森森地威胁道:“不动你是看在云娘的面子上,你再拦着我就让人把你架出去了!” 已经是第三天了! 明明他要找的人近在眼前,他就是过不去! 司曦还没答话,宋云书却先轻笑道:“王家阿兄可务必小心,若是伤了我的人,我也会害怕的,那样就只能去求伯母为我做主了。” 据说在她上一次见过萧夫人后,王永年到底没能躲过一顿家法伺候。 反正婚约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萧夫人又当真疼爱云娘,宋云书“恃宠而骄”,看王永年就权当是在看乐子,至于为什么不见——都拦着她回庐江了,还有什么好见的? 又说王永年这几次三番来找她,也不过是在顺着萧夫人的意罢了。 ……不过她还挺想看看王家这个地头蛇,和幽王府这个强龙,到底谁压得过谁。 王永年就是被她这句话压制整整三天,既不允许他带着大批仆役上门,也不允许他扰了点墨轩的安宁,只好自己每日带着不重样的东西上门求见。 诚如宋云书所想,王永年是受萧夫人威逼。 向来手握大权的萧夫人全不在意这倒霉儿子的想法,拎着他的耳朵勒令:“把云娘给我哄回来,我不能对不住莺莺,你更不能欺负了她去,否则你的官也不用做了。” 莺莺是云娘母亲的闺名,萧夫人念叨了多少年,她自己都记不清。 也正因如此,王永年幼时时常怀疑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萧夫人从不是藏在深宅中的贵妇人,她是清河萧氏背后的操纵者,也是会稽王家真正的掌舵者,王永年丝毫不怀疑她的行事之果断,要去他的官身,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之谊,云娘当真要如此无情?” 王永年语气之哀婉,宛如他才是被无情书生辜负了的佳人,“那你且收下这糕点吧,是你幼年便喜欢的,我寻了多时才找到的老手艺……” 宋云书还没想好怎么婉拒,司曦已替她接过了食盒,并直接抬手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