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宋云书与淮山二人都能轻易听懂她的意思,但淮山不欲多说,只好由宋云书出面,握住她的手温温柔柔地笑看两人,替他解释。 “我与淮山是庐江相识的老友,他的人品你且放心,决不会颠倒黑白、为强权所用。” 冯引阑显然是耿耿于怀:“可今日之事……” 但到底淮山已经向她道过歉了,她话到一半,还是没有说下去,只是面上表情仍旧半信半疑,口下留情且是因看在宋云书的面子上。 “为人做事,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不是?”宋云书与淮山目光相接,从那沉沉的眸色中窥见几分难以释然的郁气,微笑道,“总归他刚才未曾偏帮,还替咱们说话了不是?” 她循循善诱下来,冯引阑倒也听进去几分。 这么一想,他虽身在局中却全程沉默,只是在孙东家咄咄逼人之时出言相佐,问其人证物证,还给她们的辩驳留了机会和气口。 ……好像他当真没做什么恶事。 冯引阑小心瞥他两眼,略显心虚地垂下了眸子,只嘴硬道:“我听云书的。” 于是便令店中伙计送上书帛笔墨,宋云书落笔写就契书,罗列清楚最基本的条例,再交给冯引阑与淮山两人细看,等来提问再磋商修改,便草拟出第一版双向满意的契书。 宋云书笑颜如花:“既无差错,来日我就将契书送到点墨轩,咱们再同去衙门交接。” 大雍官府对商业的管束严格,大到郡县间往来贸易都需府衙户部,小到商铺间的买卖与行当的改易,都是要由官府特批的,而如盐铁、书铺这种特殊行业更是麻烦。 就是那契书的材质、行文的规范都要按照要求,才能在法律上生效。 冯引阑倒也没其他问题,捏着草拟的契书,面露挣扎、欲言又止地试探:“这个掌柜我能不能不——” “不能。”宋云书微笑驳回。 冯引阑心情不太美妙的皱起了柳眉。 宋云书好声好气地劝:“换个人来管,点墨轩大抵就不成样子了,你也不想你父亲的心血被改得面目全非吧?它地处会稽,老样子才是口碑呢。” 实际上是,她目前没有好用的管理人才了。 她心中唏嘘:这又未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捉襟见肘呢? “可我不会啊……”冯引阑虽意动,但现实很残酷。 宋云书想了想,忽而对她露出纯良一笑:“不会,咱们就学嘛。” 冯引阑莫名其妙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