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娘也笑,“阿姐敬佩沈九女郎,我以为阿姐于商道之才不逊于沈九女郎军事之才,婚姻艰难,管家疲累,何谈……建功立业?” 婚姻艰难,建功立业。 这八个字能从雁娘嘴里说出来实在不太容易。 她是土生土长的古人,也不似月娘年纪小好引导,早已形成了基本的三观,说“婚姻艰难”如同背弃母亲多年的教导,将“建功立业”用在女子身上更可称离经叛道。 只是她思来想去,到底说出来了。 宋云书从雁娘的脸上看到了一种释然,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已经困扰了她许久。 “雁娘,你……”千言万语到头来都只剩一句轻叹,宋云书敛去复杂心绪,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阿姐会听取你的意见的,吃饭吧。” 月娘听了全程,下意识地咬着嘴里的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宋云书便又给她夹了菜,拍她的脑门:“好好吃饭。” “阿姐,不要随便拍我的脑袋!”月娘回过神来,摸着脑门指责她,“人家已经快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宋云书对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阿姐明明只是摸了一下。” 护着脑门的月娘:“?” “最多是,”宋云书趁机从后偷袭,捏了一把小姑娘的双丫髻,再次笑着补充,“用的力气大了点,月娘不会介意的吧?” 大人的套路防不胜防。 月娘决定不和她多计较,继续埋头干饭,打算接下来谁也不搭理了。 雁娘捧着碗筷露出个沉思的表情,好一会儿,跟宋云书真诚地提醒道:“阿姐,她是在提醒你她要过六岁生辰了,让咱们备礼呢。” 被拆穿真实意图的小姑娘头埋得更低了,连带着小脸通红。 不过这事儿宋云书还真不大清楚,也没急着取笑她,思忖片刻问道:“是哪一日?” 雁娘答:“三月廿九。” 春末夏初的日子,繁花似锦,绿树如茵,倒是个好时候。 宋云书若有所思地点头,转眸笑着逗月娘:“小月娘可有什么想要的?且说给阿姐听一听,省得到时候弄来的玩意儿月娘不喜欢。” 雁娘亦佯装认真地附和她:“可不是么?” 连雁娘阿姐都被带坏了,月娘气鼓鼓地瞪大眼睛看她们,气势逼人。 “那我要——要读书!有学问最好了!不然阿姐们说话人家都听不懂!” 小姑娘还挺会奚落人的,里里外外都在指责她们说话非要引经据典、云里雾里,搞得好像有多高深莫测,实际上就是提防小孩儿。 宋云书乐不可支地笑起来:“得,阿姐改明儿就把东西给你送来。” 《五年小学三年初中》正好还在系统仓库里积灰呢。 月娘还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犹自对着宋云书和雁娘撒娇:“那我明天想要阿姐们陪我出去玩儿,好不好嘛?” “你要是能说服雁娘,就让雁娘陪你去吧。”宋云书迅速甩锅。 骨灰级社恐选手雁娘幽幽地投来一缕谴责的目光。 宋云书事不关己的眨眨眼,状似无奈地摊手:“明儿个王家那位郎君找我议事,早就说好的事儿,现在没法子改。” 雁娘撇嘴,眼含憎恶,难得口出恶言:“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