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那厮被管束的样子。 宋云书眉梢轻扬,笑意愈深:“先不说他了。淮山,今日找你过来,是想问你能否帮我在长清书院里做宣传?” 淮山愣住:“这事……枕流来做比我更合适。” 廊下忽的探出个梳丫髻的小脑袋,发绳细细碎碎的铃铛声里,月娘殷殷切切地唤:“阿姐,快来吃饭了!” 宋云书应:“好,阿姐和客人这就来。” 竹下斋只有几位女郎,按礼法来说他留下用膳并不合适。 淮山面色为难,想要推拒:“女郎,我就不必了,我下午再来就是。” “家常便饭而已,没什么好避讳的。”宋云书侧身,笑着为他让出一条路来,“咱们边走边说,下午竹下斋还有的忙呢!” 淮山顿了顿,到底是顺了她的意。 抄手游廊旁的花草树木都随着春日到来而显得青葱美丽,宋云书不得空打理,雁娘和月娘也不知从哪儿找了工具,商量着修剪了花样,倒也弄得像模像样。 所以宋云书每次打这儿经过,都有种“老怀甚慰”的奇妙感。 “我却觉得淮山你更合适,”她果然为了节省时间边走边说,“赵枕流虽人缘好,但他做宣传就太刻意了,反易招致不喜。淮水的性子适合敲边鼓,得有个人主导,所以就想到了你。” 她自然有她的逻辑说法。 淮山明晓得被她这么带着,迟早会被带进坑里,但还是听了进去:“但宣传之事,我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实在做不来。” “宣传一说真泛滥了才没意思呢。” 宋云书眯着眼笑,却不再说了,引着淮山入座:“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雁娘是她们三个里头最有厨艺天赋的,宋云书忙着挣钱养家,她想为阿姐分忧,便在家务上头自告奋勇,跟着邻家大娘打下手学做饭,短短时间下来便小有所成。 虽是清粥小菜,但卖相极好。 月娘拿着筷子蠢蠢欲动,嘴里催促宋云书:“阿姐,你快!” 雁娘在桌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先停手,率先问道:“阿姐,这位郎君是?” “淮山,长清书院学子。”淮山温声颔首。 宋云书续道:“他和赵阿兄一样,是阿姐的朋友,你们也该叫声阿兄。” 月娘与雁娘乖乖地唤:“淮山阿兄好。” 两个小姑娘真是可爱得很,宋云书怎么看怎么喜欢,淮山纵然觉得自己作为男子好似误入了女儿家聚会有些尴尬,也在月娘的插科打诨下放松了心情。 一餐便饭宾客尽欢。 宋云书领着淮山再往前厅去时,淮山也感慨了一声:“几位女郎都是极好的性情,若非宋郎君与夫人——” 若非父母去得突然,她们都该还是不谙世事的闺中女儿。 话已出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匆匆住了嘴,又想道歉:“抱歉,宋女郎,我并非有意提起……” 宋云书见他懊恼不已,只摇头道:“无碍,都过去了。” 她无权替本来的云娘难过,因为若非父母双亡、云娘被恶毒叔母推下楼梯致死,她也不会被系统塞进这个身体,成为新的云娘。 淮山看她确实没有介意,才开始说正事:“宣传一事,我力所不及。但刚才见了女郎的妹妹,让我想起一位挚友,或许能帮上女郎的忙。” 宋云书略一沉吟:“你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