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楼下,你们要不要来说说看,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消息发出二十多分钟后,一男一女姗姗来迟。男人的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穿着衬衫加西装裤,脚上的皮鞋锃亮。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眼神中透着股自以为是的得意。 女人则拘谨许多,耸着肩膀跟在男人后面,头半低着眼神躲闪,似乎不敢正视时星然的目光。 “你来了,上去坐。”男人随意地摆摆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时星然的脸,像是盯着唾手可得的肉。 黎记淮走上前来挡住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冷冽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刺向他,垂眼俯视道:“那就带路吧。” 男人的脸色当即变了变,雄性间力量的差距弱者是立刻感知到的,眼前的人身高、体型都远远超过他。更不用说他那俊朗的面容,瞧着就是个不缺追求者的主。 他低头一看,发现对方手腕上带着腕表,竟然是百达翡翠的!那只表的价值就超过了他这套房子! 内心的不平衡感让他狠狠地瞪着黎记淮,而后闷不做声地走进居民楼,脚步声在楼道内咚咚作响,似乎是要发泄心里的怨气。 拿着钥匙粗暴地开门,钥匙撞在一起叮当作响,房门哐地撞上墙壁,然后嗙地弹回一点。 时星然皱着眉头跟在后面,手指关节紧握得咔咔作响。她走进屋内,仔细地打量着客厅的摆设。电视还是当年的那个,当初是店里最大的42寸,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又大又清晰的屏幕。现在却显得小巧而落伍,笨重的身躯跑不赢时代的脚步。 屋内的桌子、沙发都是之前的,甚至椅子都没多出一把,看来这家人这些年过得相当节俭。 男子一屁股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大刺刺地翘着腿。时星然感觉像是恶心的巨型蟑螂黏在沙发上,令她想要作呕。 她没坐到椅子上,只觉得这个家沾满脏东西,急需打扫。“你们在线上线下都挂出交易信息,这是准备第三次违约吗?” 在男人身旁站着的女人偷瞥一眼坐着的人,似乎是在看眼色,然后抬起头对时星然赔笑道:“那是很早之前挂上去、贴上去,然后到现在忘了撤下,绝对不是说要违约。” 时星然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谎言,冷笑道:“忘了?你们一而再再而三撕毁协议涨价的时候,记性倒是挺好的!” 男人斜靠在沙发上,嘴角带着嘲讽的笑,眼神冷漠地看着她,右臂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慢条斯理地说:“反正你又不差钱,这点小钱又何必计较?” 这点小钱?时星然的心里涌起一阵无力和悲哀,不论是付出什么代价才得到的这一切,似乎只要她稍显“富有”,就成了他人随意索取和欺凌的理由。 她从包里拿出二手房买卖纸质合同,双手提着原本拟定的那份合同顶部,然后缓缓地从正中央撕开,几张纸嘶啦嘶啦地裂开,像是在撕开男人虚伪的嘴脸。 “是啊,我是不差钱,但是谁愿意当冤大头呢?既然你们不满意最近达成的协议,还想去寻找新买家,那么这份协议就没必要执行了。” 撕扯为两半的纸被叠起来,再度发出呲呲的撕裂声,进一步摧毁修复的可能性。 “我只会依照最开始达成的那份协议,以50万来买这个房子,不会再接受你们任何理由的涨价。” 男人像是被激怒般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发狠地怒视着时星然,面部肌肉扭曲似乎想破口大骂。 可他忽地眯起眼像是要透过时星然的脸看穿她的内心,而后狰狞地笑起来,用手颠着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