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电梯门合上的声音,她才敢回头看。 “呼……,看来他住13楼。” 确认身后没人后她安心许多,走楼梯去到她的房间。 进门后她果断将门反锁,拿衣架将门把卡住,确保门不会被别人打开。 屋内卫生间是用木门隔开的单独的房间,她关门快速地洗完澡,站在洗手台前刷牙。 水汽淹没镜面,镜中的人脸看不真切。手掌抹去镜面的雾气后,出现一张冷艳的脸。 热水冲刷后的肌肤添上几分暖色,洗去憔悴的疲态,只是依旧抹不平下垂的眼袋。 这双失去光彩的眼睛,大概也不再像母亲的眼睛了。 门外蓦地响起清亮的女声,“我们待会儿去吃宵夜吧!” 时星然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手抖,刷毛刮上牙龈引起刺痛,她停下动作垂下眼眸静静听着。 一瞬间的惊诧过后是无尽的平静,仿佛已习以为常。 “吃啥啊?烧烤还是小龙虾?走走走。” 带着热度的掌心压上门把手,她沉静地推开门。屋内正中央的床铺都还没来得及造出褶皱,这房间内除她之外没有别人。 幻视、幻听,已经融入了她的生活。偶尔她也能体会到幻触,这些症状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床头柜上的手机被拿起,解锁后的主屏幕上只有一个应用:相机,强势地占据核心地带。 她站到门口,打开相机对准门把手的位置,拨动倍数放大画面。衣架正牢牢卡住空隙,木质的纹理清晰可见。 这说明门确实被反锁了,她退出相机后顺手定好明早的闹钟,关掉大灯倒进被窝里。 夕阳悬挂于天边,明黄色的光芒染上嫣红,透过遮掩的云层打在深秋的泛黄的树叶上。叶片在风中晃动,悠悠地下坠。 地上堆叠的落叶上映出人影,时星然站在树下沉浸于美景中。 云层被风吹散后,太阳露出全脸。她打开相机对准夕阳,想记录下此刻美景。 手指按上快门,相机却突然卡壳。她焦急地反复按快门,手机屏幕硬是没有丝毫反应,陷入死机状态。 怎么回事? “滴滴滴滴……”整个画面顷刻坍塌成碎片,闹铃声将她从睡梦中拉出。 又是这样,她在梦中从来都没能拍下一张完好的照片,总是会遇上各种问题。例如手机直接死机,或者是相机永远定住。 梦境和幻觉都由她混乱的意识打造而成,梦里大脑的认知限制致使她无法拍照,于是她也试着用相机来检验自己的幻觉。 那些幻觉在相机状态下会出现模糊不清的现象,有时会直接消失。 这是她这么多年摸索出的、对自己适用的判断方式,也是她唯一能分辨现实与虚拟的手段,所以她的手机几乎不离身。 而为了防止大脑慢慢地模拟出画面,致使这个方法不适用。她会随机调倍数,打断自己的思考。 8点45分她到达了二楼的餐厅,拿完早饭找个角落坐下时,瞥见昨晚的那个男人正坐在餐厅的另一角。 等到用餐快收尾的时候,他正好往这边走来。 邻座的中年人欣然站起身,“黎总,真巧啊,能在这碰见你。” “马总,别来无恙。”男人礼貌性地握手,身体却没有半分前倾。衬衫严丝合缝地扣起,气质温润而疏离。 时星然收拾餐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