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将车子稳稳停在一处两个篮球场大小的院前广场靠近院门的卫衣,主门微微敞开一道缝隙,院子里依稀可见灯火通明。 今日阴雨,不见天光,可沈家主宅的光明不被天气左右。 姜越知跟在沈最之后下了车,路两边有不少统一打扮的男女看过来,但还没等对上彼此的视线就都纷纷挪开,身姿笔直的垂首,恭敬的面向他们两人。 狐假虎威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暗自咋舌,谁能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借了老虎的势,身临其境的体会了一把上流社会的阶级固化。 人家都是拼爹,她呢,拼的是吊炸天的狗屎运。 很快,两个人就走到了主宅门前。 姜越知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四扇的古木雕花门,和高及小腿处的青黑色门槛,一时间有点没回过神。 怎么形容这里呢。 不像人家,更像一座城。 深宅大院的清冷孤寂,远没有现代建筑的那般朝气蓬勃,位于白云之上,鸟瞰万重山间变幻,即便影影绰绰的可见明灯高燃,她依旧生出了苍茫的跌宕感。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让人走在廊庭中,不免生出几分置身梦幻的不真切。 这样的一处数进宅院,篆刻出了时间的痕迹。 很难想象,这里的主人,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十七岁。 花一样的年纪。 却被浓稠妖冶的黑红色浸染。 住在这里,大半夜的真的不会碰见鬼吗?! 沈最从下车开始,就一直牵着姜越知的手,两个人推开门走进院子,并肩而行,顺着长长的风雨连廊走过前院。 江南园子被放在了北方城市中,苍劲和阴柔的强烈冲击,到底谁更有力量,那些盘踞在心头的好奇心甚嚣尘上。 好奇心害死猫,并不是没有道理。 沈最这个人,和这座禁锢时光的宅子一样,充满神秘。 走了好久,久到姜越知觉得自己的脚腕都快断掉了,才终于到了正堂主厅。 门边站着两个年轻的女孩,恭敬的叫了一声“少爷”,然后为他们打开了近两人高的雕花大门。 沈最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偏移,他牵着手里的人,抬脚迈步进去。 一个略微有些发福却风采依旧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动静逆着光看过来。 “阿最回来了。” 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从沙发上站起来,刚刚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也一同起身,两个人让开正位,走到了旁边站定。 女人微微错身在男人身后半步的位置,抬头和姜越知的视线对上,神色诧异。 看得出女人包养的很好,年过半百,却不见太多岁月的痕迹,一身新中式旗袍剪裁可体,身姿绰约,温婉端庄。 “阿最,这位是?”中年男人显然也对沈最突然带回来一个姑娘感到好奇。 “姜三的女儿。”沈最并没有隐瞒姜越知的身份。 他说完,便神色疏淡的扫过两人的表情,眸光深邃探究。 果然,俩个人闻言都是吃了一惊。 “姜三的女儿?!阿最,你疯了,你在医院包的另一间病房也是就给她的?怪不得周管家不让我们问,这我们要是提前知道了,一定不可能允许你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