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从京市回来到金影奖颁奖典礼期间，姜温柠都没有收到季予的“工作安排”。 但她忙完之前的工作也没有一直在自己家里待着，而是去和常轩住了几天。 ——常轩和周念真合租，周念真金影奖期间有工作，常轩则刚离开上一个剧组，这会儿正闲着没事干，所以把同样闲着的姜温柠叫了过去。 金影奖颁奖当天，她们还打算一起看颁奖典礼，但姜温柠一觉睡到了下午，还是常轩把她叫起来的。 “虽然没工作的时候最容易熬夜……”傍晚，常轩一边往泡面碗里倒热水，一边吐槽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但你这也太能睡了吧。” “对不起哦，”姜温柠打了一个哈欠，“但我其实没怎么睡好……做梦会醒一会儿。”然后再继续睡。 姜温柠慢腾腾地挪进了厨房。 厨房是半开放式，柜子一角有个咖啡机，她准备给自己倒一杯，忽然回身瞥见客厅的墙上被投影仪投放出来的直播画面——直播从红毯开始，已经放了有一段时间，这会儿正在等正式开场。 常轩问：“你睡眠质量那么差么？” “……也只是最近。” 姜温柠收回视线，端起咖啡，沿着边缘抿了一口：“我梦到我爸爸了。” 这个答案让常轩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梦到你奶奶？” “理论上是这样的。” 她轻声说：“可能是因为意识到她很想念我爸爸，所以我最近总是在想这件事吧。” 常轩更不理解了：“啊？可是要想起来早就该想起来了……你爸爸去世的时候你才几岁啊，能记得什么？” 姜温柠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弯了弯唇角：“可能只是忘了。” “……你有没有觉得你刚才说了一句废话？” 姜温柠脸上的笑意更浓。 然而这个笑容在她倚靠着柜子边上，随着思索什么的神态渐渐淡去：“我觉得……我爸爸去世的时候应当是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后来忘了，我潜意识觉得自己不该忘记。” 常轩皱眉：“是不是太夸张了？” “我奶奶以前和我说，我刚回南屿的时候总是会半夜哭醒，喊‘爸爸’。” 姜温柠又喝了口咖啡：“但是后来我渐渐把这件事忘了，所以就不哭了……奶奶却记忆犹新，所以后来也不太敢问我有关于我爸爸的事情，怕我又想起什么而难过。” 其实就连这件事姜温柠都没什么印象了，也是最近重新听姜奶奶这两年断续给自己发来的语音才知道的。 “那你梦到什么了吗？” “……下雨。” 常轩“诶”了一声。 “我记得我爸爸出事的时候在下雨，”姜温柠说，“那时候我们一家住在很旧的居民楼里，空气里有苔藓潮湿的味道。” 姜温柠回忆着，又想起自己和夏逐在港市时的画面。 以前……她好像也住在那样的地方。 “那你这不是记得还挺清楚的——” 常轩体会不到她复杂的情绪，还在感慨时，一阵大气庄重的BGM响起，是颁奖典礼已经开始了。 “开看开看，我还和剧组的人赌了夏逐能不能拿下最佳男配呢。” 她没再听姜温柠说玄之又玄的梦，一把托起两盒泡面想拿到茶几，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