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枕清下午本就没课,饭桌上的说法也不过只是离开的借口。她那副样子也没办法再待在学校,给于暮景去了消息,让她帮自己请个假。 江逾白送她回家,她也没推脱。那件事结束后她就像个提线木偶,江逾白说什么她都只是默默地点头也不多说些什么,整个人像是泄了气,没了一点儿精气神。 江逾白心疼坏了,但也知道是自己畜生一样的行径吓到了她,自责不已。 到小区楼下时江逾白锁了车,付枕清也听着声音,安静呆坐在位置上,一动也不动。江逾白叹了口气,又将锁拨开,声音里带着哀求,“付枕清,我求求你别不理我。” “也别怕我… …” 付枕清回家时就见着舒员以一个人坐在楼道的台阶上。 旧小区楼道里冷,女孩子裹着肥大的羽绒服,双腿也藏匿在其中,脚上不停跺着地面,看起来是冷急了。 付枕清将肩后的头发拨到前边来挡住脸颊,抓紧打开门让她先进去暖暖,又打开空调,去取了热水让她捧在手心里取暖。 舒员以脸色煞白,嘴唇被冻得微微有些青紫,接过热水的手指也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 “放学怎么不回家?”付枕清去卫生间修整了番,出来开口问道,竟也忘记询问这个时间怎么不在学校。 “没家,我妈在国外,我在这没家。” 这话听着带些气性,想着最近发生的事,看起来小姑娘在家里处境也不好过。 水喝了大半,似是身体暖和过来了,又道,“老师,我能在你这儿借住几天吗?” 又缓缓道出理由,“我妈想让我去她那儿读预科,之后直接去读国外的大学。” “不参加高考啦?” “嗯。” “你的成绩在国内也能去很好的大学,当然出国也很好,压力也没那么大。那你呢,你更倾向哪个选择?” “我也不知道。”舒员以摇摇头,眼里满是迷茫。 “是因为蒋以南吗?”付枕清勾勾唇角又问道。 舒员以歪头想了想,没反驳,肯定道,“嗯。”忽而又转了语气,“但现在有些动摇。” “动摇?为什么。” “因为今天四班的云翡告诉我蒋以南去找过张森媛,还问她能不能和我私下和解。” 舒员以声音冷下来,手上有规律地晃动着杯子,杯中的水溅出来大半,她又觉察出自己不对,慌慌忙忙去扯纸巾擦拭。 声音也不似刚冷硬,缓下来,“所以他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是我的错,认定了是我欺负了张森媛。”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打着为我好的名号去替我搞好和张森媛的关系。凭什么啊,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死张森媛和她妈了。” 她一股脑说完,偷偷抬眼看向付枕清,见着对方侧着耳朵仔细听,又接着说,“我和张森媛从小是邻居,她从小就爱和我比,学校里要比,兴趣班里也要比,小时候我见着她都害怕。后来我妈离婚的时候我才知道,不是她要跟我比,是她妈要和我妈比,生的孩子也要跟着一起比。我现在都不清楚张森媛是不是我爸出轨生的女儿,我也恶心知道。” “别人看来我的确会对张森媛说些难听的话,我也没那么傻,逞一时口舌之快,落他人话柄。” 不然照她们母女的性子还指不定在背后怎么添油加醋地编排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