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然冲过澡后也清醒不少,和晓露一起订了下午的机票。 尽管他一直在装作不紧张,但晓露还是发现了他的情绪。虽说将近一个月没见,但她并未觉得两人陌生了,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可能见了会很失望。”她想降低他的期待,她不想让他再有任何伤心难受的时候。 安沐然点头,“我知道…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可能…她已经不记得我了。”他用另一只手抓着头发,“我…我只是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她好不好。” “嗯。”晓露收紧牵着的手以示安慰,“我们出发前吃点东西吧,西红柿鸡蛋面怎么样?” 安沐然宿醉之后应该没什么胃口,晓露特地做得酸甜口味,他倒是吃了一大碗。来之前晓露收拾过自己的行李,只带了小小的一箱,吃过饭后便帮着安沐然一起收拾。 “洗漱用品可以不带,只拿剃须刀就好了。”晓露看安沐然心不在焉的装着牙刷杯和牙刷,出声提醒。“哦。”安沐然回过神来,只拿了剃须刀。 “…枕头也不用带。”晓露无语。“哦哦。”安沐然把枕头从行李箱拿出来。 “…你拿酱油干什么?”晓露抓着他的手臂,“我帮你收拾吧。” 安沐然挠了挠头,“谢谢你。”他实在是太紧张太忐忑了。 两人准时登上飞机,经过十几个小时,终于到了德国。但此时天色已晚,二人只能先去酒店入住,第二天再来。 一路上安沐然的情绪都不太高涨,开好房间后,晓露还是嘱咐了一句:“要是心情不好或者有什么想说的可以随时来找我。”安沐然点头。 洗去一路颠簸后,晓露窝在床上看着刚刚搜出来的电影,门铃就被按响。 安沐然穿着睡衣,头发还湿着,可怜巴巴的看着猫眼,就好像知道晓露正在踮脚看着他一样。 打开门后,安沐然冲她咧嘴,很是自然的坐到了晓露的大床上。“我睡不着。” 晓露看他头发没干,拿起自己的毛巾给他擦起湿发,两人都用了酒店的洗发露,味道香香的,甚至发甜。 显得安沐然更加脆弱了。晓露不由得放轻动作,他也乖乖的任由她擦来擦去,虽然他最讨厌别人摸他的头了。 但如果是晓露的话,可以让她随便摸,摸一辈子也不错。安沐然透过窗户反光,看到晓露在他后面认真擦头的样子,安心许多。 “你今天可以陪我睡吗?”安沐然的耳朵被晓露用毛巾捂着,所以说话声音比平时要大,在安静的房间里十分突兀。 “啊?”晓露放下毛巾,“你知不知道尊重人啊?”她有些生气,看来他根本不紧张嘛,还有时间想这些龌龊事! 安沐然扭头看她,“哦,对不起,我只是害怕做噩梦,醒来会很难受。” 晓露脸红,原来他说的睡是睡觉的意思,她顿时懊恼,“那…也行,我在中间隔一条被子。” 安沐然的头发被她擦得毛茸茸的,黑发中闪耀的耳钉一直在反光,两人面对面躺着,晓露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为什么会这么毛躁?” 他闭着眼睛,拉着她的手摸着自己的头,“有些自然卷,而且酒店没有护发素。” 晓露这才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他总是穿着好看的小西服,微卷的头发,湿漉漉的眼睛,只会跟在她屁股后面跑来跑去。 要么被她瞪一眼就害怕的低下头,要么憋红脸也没办法吵赢她,只能含着眼泪说自己错了…晓露自发的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