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一夜未眠的疲惫如潮水一般倾倒在陆迦南的身上,双眼皮的褶皱已经快变成三眼皮了。 “你说呢?你也真会挑时间,正好赶着人家全城交通大罢工,路上堵了好久。” 关于这一点,确实是自己的疏忽,同样吃了苦头的江菀柔脸上现出了讪讪的神色,小声嘟囔道,“我怎么能提前知道呢。” “你问我,就知道了呀。”陆迦南将胳膊肘支在覆盖着天鹅绒座椅的扶手处,微微按住太阳穴,“我还特意把到达时间安排在了周一。” “有这层原因?”她真不知道。 “那说说看吧,你为什么无故旷工?” “旷工?”江菀柔朝着还没来得及动刀子切开的水果塔,直接一叉子就结结实实地扎进了馅心儿,“你在说什么?”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陆迦南一把抽出了她手里的叉子,连带着其上的水果塔,咬了一大口,“周五不舒服在家休息,周六到实验室补班,是不是你说的?” “我当时是这么说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刚睡醒,江菀柔不记得自己讲过那样的话。 “你还要赖掉不成?还有,实验室里你培养的植物肉,你还管不管?”陆迦南将叉子轻轻地丢回了盘子里,金属碰撞到陶瓷之后发出振动的声响。 “上次的实验失败了,”江菀柔将双手收回,放回了膝盖上,“我想等这次学习之后再回去重新做,我没有赖掉。” “你终于记得自己是来学习的了?”陆迦南打量着她。 江菀柔下意识地直着背向座椅靠背退了一点点,“其他人呢?” 按照原先的出差计划,她本来应该和大部队一起搭乘周日晚上出发的班机,于周一白天飞抵伦敦,开展为期一周的海外素食主义植物肉相关主题的商旅出差。 “当然是按照原计划出发。” “那你呢?” “你问我?”陆迦南松开了原本扶住额头的手,转而将手臂撑在桌面上撑住了下巴,“我是来找我无组织无纪律、离家出走的老婆的。” “我无组织无纪律?有人还不讲商业武德呢。”江菀柔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饿。既然这样,我们回去算总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