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柔伸出了一只手,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江菀柔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杨纾凛将她牵到了钢琴面前,俏皮地冲着江菀柔单眼wink。 陆迦南坐在琴凳偏左的位置,江菀柔理了理婚纱的裙摆,挨着陆迦南坐下。她扫了一眼乐谱,加入了高音区。 久违的四手联弹。 上一次听陆迦南弹琴,还是在海州外国语第十二届文化艺术节的乐器表演大赛上,是江菀柔从高中毕业前的最后一次比赛。 连续两年被技高一筹的陆迦南压下去,屈居第二名,其中一次竟然还撞了相同的曲目。 第三年听说陆迦南没有报名钢琴组独奏,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曙光的江菀柔摩拳擦掌,铆足了劲头苦练多时,只为给自己的高中生涯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没想到那次,却意外杀出了小提琴组的薛禹城这匹黑马。 陆迦南确实没有参加钢琴组的独奏,而是作为钢琴伴奏给同班的薛禹城弹了一曲配乐。于是,评委纷纷给压轴的薛禹城打出了全场最高分,意料之外,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江菀柔气得一个暑假没再碰钢琴。 然而习惯已经深深镌刻在了身体上。 现在,坐在黑白相间的键盘前,所有的肌肉记忆瞬间被激活。 琴声响起的一瞬间,她仿佛也回到了轻盈的少女时代那充满欢笑和泪水的青春剪影里。 一曲弹唱完,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响亮的喝彩声。 可江菀柔除了耳畔的琴声余韵,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江菀柔小姐,在上帝以及今天到场的各位见证人面前,你是否愿意嫁给陆迦南先生为妻?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足还是贫苦、健康还是疾病,你都愿意敬重他、忠于他、爱他,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证婚人将二人带到舞台中央。 似乎当时领证时也有这么一段,但是江菀柔已经记不清当时的誓约词了。 这次她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听着,末了又细细思忖了一番,依然是不大的声音,“我愿意。” “下面请新人交换戒指。” 伴郎和伴娘从旁送上了婚戒盒。 江菀柔伸出白皙的手指,之前的订婚戒指已经褪去了。 陆迦南捧着她的手,从盒子里取出了镶嵌着心形钻石的婚戒,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男戒的结构更加简洁。指环正中是镂空的心形,钻石嵌在边缘。 陆迦南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似乎在确认其上的重量。 两枚戒指拼在一起,就能拼出一个完整的实心图案。 “婚戒交换完毕,下面有请新郎亲吻新娘。” 江菀柔的手指在捧花的花束之下交叠,紧张得无所适从。她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尺码刚刚好,转不动。 头纱被轻轻揭开,江菀柔的脸一下子感受到了灯光的温度,还有迎面而来的冷气。 陆迦南抬起她的下巴,她不得不将目光对准眼前的人,避无可避。 周围的声音再次消失,凑近的陆迦南就好像被设置了慢放,江菀柔见到他睫毛下清澈的瞳仁里,只有自己的脸。可惜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只觉得眼皮上的假睫毛压得她只想闭眼。 陆迦南的嘴唇停留在她紧闭的双唇上,绵软的芝士蛋糕一般的触感。有温度差,但她分不清谁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