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时语塞。 记得曾听父母提过,江菀柔毕业后一直在上海工作。 因此,当爷爷召他回国并且甩出那张乱点鸳鸯谱的名帖时,他当场就以“不接受异地”为由回绝了。 没想到江师傅临终前点名要江菀柔继承糕团铺子,爷爷一口咬定江老头家那个孝顺的外孙女肯定会回海州,马不停蹄地催着儿子媳妇赶紧领着陆迦南上门去瞧瞧。 到了江家,还真发现许正帆正为了江菀柔铁了心回老家还不听劝而烦恼。 和在国外逍遥自在惯了却硬生生被爷爷和爸爸连哄带骗弄回来的陆迦南正相反。 沈总监虽不知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但看样子不像是初次相识。见插不进话,他赶紧拉开近旁的座椅。 沉默之间,一股淡淡的茶香混合着草香飘了进来。 钱经理再次步入会议室,手里的托盘里盛着两盏清茶和两碟茶点。 “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钱经理将托盘轻放在客人面前,解释道,“这是我们小江从海州带回来的青团,是江南稻今年新推出的玫瑰豆沙馅儿,最近很火,网上商城都订不到。正好我们办公室有不少。二位也是海州人,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还请尝尝看。” “哎呀,还真是。我这几天从江南稻的铺子路过好几趟,一直都没抢到。”沈总监笑逐颜开地从钱经理手里接过茶点,“没想到今天在这儿吃上了。” “那可真是太巧了。陆总也请。” “谢谢。”沈总监一边应承下来,一边看向陆迦南。 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只见他喝了一杯卡布奇诺,连午饭都省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从英国回来,还处于水土不服的阶段,不习惯国内的饮食。特别是面前这糯米做的糕团,和英国的下午茶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陆迦南拆开湿巾擦了擦手指,端起了盛青团的碟子。 为了追求最佳着色效果,江南稻仅选用当季新鲜艾草的嫩尖,沿用江南一带自唐代起已流传千年的古法,煮沸后筛入碱粉,通常是茶子壳或干豆荚等草木烧制的石灰,再过凉水,既可除去艾草自带的苦涩和辛辣,又能使草汁的色泽更加浓郁。 同时,江南稻保留草汁过滤后的植物纤维,揉出的糯米团如玉石花纹那样斑驳,最大程度地调和艾草的天然清香和糯米的绵韧。 至于糯米粉和青汁的比例,则是江家历代当家之间口口相承不外传的秘籍。 江老师傅虽勉为其难地应允了没能百分百继承家学的女儿和女婿引进机器生产线扩产,但唯独对古法秘制青团毫不松口,坚持要求师傅手工捏制。 至于馅料,江南稻只有最传统的豆沙馅。豆沙也是自家熬制,从精选的红袍赤豆开始,用大锅炒透直到出沙,同时保留豆皮增加香味,既要炒开又不能炒糊,十分考验师傅的精准拿捏。 再加上从云南安宁采购的食用级玫瑰,绵软清甜的口感独树一帜。 上屉蒸熟后出锅前的最后一步秘诀在于刷上一层油菜籽油,形成一层包裹的保护油膜。待到热气散去,菜油渗入青团,最能显出晶莹润泽的碧绿。 配上一壶清爽的碧螺春,就是一顿完美的下午茶。 吃到一半,陆迦南放下了手里的碟子。 沈总监见状,小声询问道,“陆总,还吃得惯吗?不用勉强的。” “好吃是好吃,”陆迦南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放下,“只是……” 隔着会议桌的江菀柔迅速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