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幸与诸位一同赏百年难遇的冬至圆月。” “岳大哥好!”刚才在后面推车的高个男子中气十足的抱拳“我叫宋修。是余州书院的学子。” “叶芳诗,我与宋修是同窗。”开口的是矮个的那个推车人,她这一开口,冯若他们才注意到她是个女子。 平乐入朝以来始终鼓励凡有才者俱可入朝为官,是以女子进书院倒也不罕见。 叶芳诗说完,刚在车前的男子道“池徽。”他看着年长宋修叶芳诗几岁,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书卷气。 宋修替他介绍道“这是我们书院的先生。” 岳留俗看着池徽“池公子看着面熟啊。余州知州不就叫池徽吗?”岳留俗说完,求证的看向离他最近的宋修。 宋修点头“就是他。” 平乐和冯若目光不留痕迹的从池徽面上划过,池徽人虽在余州,但其大名在陵都可谓如雷贯耳,他三年前任余州知州,这三年间的政绩远超许多朝堂老臣。 岳留俗几人的视线转到冯若三人身上,大家互相留名后,叶芳诗问道“岳大哥,你刚才说今日的圆月百年难见是怎么回事?” 岳留俗的目光悠远,眼底盛满明月的光辉“冬至日常见残月,《月相书》中言每百年冬至日地、月、日居于一线,上个冬至圆月距今恰有百年整。我们赶上了一轮百年的月。” 众人闻听此言,都静静看着那轮圆月。 每个人的目光都柔和绵长,月亮之所以沉甸甸,是因为大家无声的将心事诉诸明月。 日光温暖,月光冷清,可天光亮起世人皆低头行路,只有夜色中,孤身对月才能暂得于己。 从个人的心绪中回归,大家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铺开。 篝火前,有冯若他们的吃食,宋修等人带来的酒,还有岳留俗的柴火。 以饱腹、以释心、以暖身。 宋修拿的酒是家乡的青刀,他帮众人斟上酒,“我是关中人,这是我们家乡的烧酒,诸位尝尝。” 冯若未沾过酒,轻轻抿了些,还是不太饮的惯。 岳留俗将手中的青刀一饮而尽,赞道“好酒。你是关中人呐,离蜀地很近啊。” 宋修见岳留俗喜欢,直接给他拿了一坛青刀“岳大哥是蜀地人?” “是啊,离蜀五载有余了。” 岳留俗是他们几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人,宋修便问道“岳大哥可是在外成了家?” 岳留俗饮下一口笑道“我没成家。” 在座的几人都有些讶然,岳留俗看着几人的表情笑道“我生□□好游荡,成家立业反倒拖累旁人。” “我自小就野的像一只猴子,听闻蜀道艰险,便从家附近的小悬壁练手,后来年岁渐长,我看着身边之人从生到死,都守在那几亩农田上,他们感念土地的供养,也被土地困住一生。” “过了农忙之时,我坐在田埂上,总会想到那些还不知自己所爱便已困于黄土的亲人,思考蜀地的高山困住了我,那蜀地外的人又被哪座山困住。” “想久了,我默默下定决心,我要走遍千山。” “于是,我未娶妻生子,在双亲逝世后带上所有家当出来了。” 在一个世代侍奉土地的地方,他第一个抛下了土地,去寻找高山。 众人心中都有难以言喻的震撼。 ——走遍千山 这四个字多像一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