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还有一事,顾将军让我带一句话予顾兄。”他的视线落到了案上的角弓之上,“顾兄射艺了得,顾将军令我向顾兄学艺。” 啊?凭什么! 顾淼眉头皱紧:“我不愿意!我去同他说!”说罢,她不顾高檀,掀帘而出,径自朝顾闯的营帐而去。 小路慌忙跟着她跑出了营帐。 高檀立在原地,适才注意到留在案上的白绢布,他定睛一看,绢布上的字迹仿佛似曾相识。 他走到案前,拿起白绢细看,似乎是孩童的字迹,想来是刚才那个跟着顾远的小儿的字迹。 他心中想道,三水的笔迹年岁虽不大,可也不该是个孩童,这字迹应该不会是三水。 * 顾淼自然没有想到小路临摹她的字迹,因而与她的字迹相似,此刻,她无暇他顾,被高檀的话气得脑中嗡嗡乱响。 凭什么要让她教高檀,她为什么要教高檀! 顾闯一鼓作气地跑到了顾闯帐外,却被帐外的守兵拦了下来:“齐大人在账内同将军商议要事,你先回去,待会儿再来。” 顾淼一听就知道,是顾闯在搪塞她,是他心虚。从前齐良在的时候,她还不是想进帐就进帐了。 顾淼没走,索性就等在帐外。 不知是不是他们故意压低声音说话,站在帐外,她一个字也没听见。 等了约莫小半刻,眼前的帐帘被人掀开了,齐良走出大帐,见到她,惊讶道:“你怎么来了?”又盯着她的脸,“蜂毒解了么?” 顾淼胡乱点了点头,拱手道:“齐大人,我还有要事同将军商量,先进去了。” 齐良怔忡了一瞬,才略颔首,语气无奈道:“你先进去吧。” 顾淼将小路留在帐外,气呼呼地一把掀开帘帐,抬眼只见顾闯金刀大马地坐在案后,案上摊开一卷羊皮舆图。 见到顾淼,他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个笑脸,说:“小远来了,快坐,快坐。” 小远。 假惺惺! 顾淼自然没坐,两步上前,低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让我去教他射箭?” 顾闯疑惑地反问道:“他是谁?” 惺惺作态,恶心! 顾淼板着一张脸:“高檀,还能有谁。” 顾闯闻言,又是“呵”地一笑,不答反问:“那你说,你又为何要救他?” 顾淼一愣:“你什么意思?” 顾闯脸上的笑意淡了:“当日在回五山,你把他从崖畔救了上来,又是为何?” 顾淼张了张嘴,还来不及答,顾闯又一连串地说:“你的腿当时伤了,回五山势陡峭,就算你有雁过千山,也不一定救得了他,更何况,你当时也不晓得还有多少追兵,你为什么要救他?” “我……”顾淼张嘴,急道,“我是顺便!” “顺便?”顾闯冷笑了一声。 这一场父女之间的对峙,他稳操胜券。 他肯定道:“你是因为他在此之前救了你。”顾闯起身,缓缓又道,“我又不是不知道当日回五山上究竟来了多少人,就凭你一个人的功夫能跑得了?还有你脸上的蜂毒,不是遇到了熊瞎子,情急之下,射下了蜂窝,算起来,高檀救了你两次。” 胡说八道! 顾淼嘴上想立刻反驳,可是……可是,她听到脑中一个小小的声音说,阿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