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冷思冰心头一震,不由得四目相对,一同道:“自杀?!” 语落,两人迅速跟着郝特的脚步,跑往了寝舍的方向。 陈必学官的房间在一舍二层的正中间,门大敞着,陈必闭着双眼安详地躺在地上,唇口呈紫黑色,牙关紧闭,喉结上方赫然可见一道深深的绳索勒痕。 他身边静置着一只被踢倒的圆形木凳以及一封写满字迹的遗书,房间最右侧的书案上还摆着一只倾倒的壶酒和一枚小酒盅,而书案上还有尚未干掉的砚台及毛笔。 冷思冰眸色沉凝,“谁发现的?” 郝特道:“是一舍的几个弟子一起,人是我放下来的。” 几个弟子连连点头。 冷思冰骤然提高了声音,严肃道:“你们几个听着,今后若再遇这种情况,第一时间救人。” “是……”几位弟子纷纷恭顺垂眸。 闻言,温如月眼眸一亮,“救人”这二字,让她的心底恍惚间对冷思冰生了些好感。 郝特道:“大人,应该是自杀,身边还放着遗书。” 冷思冰迟疑了下,扬声道:“其余闲杂人等离开这里。” 待大家陆陆续续离开,温如月犹豫了片刻,纠结是否也要走,她刚转身向门口迈了两步,只听冷思冰道:“温如月你去哪儿?回来。” 温如月停住脚步,回眸而望。 冷思冰道:“过来。”他又转眸望向郝特,“遗书打开念念。” 郝特拾起遗书,打开念道:“本人陈必,是杀死门医耿仁、张英浩学官以及鲁大娘的凶手,对不起,不能忍受他们骗我,还伪装成了冤魂杀人,可最终还是心里过意不去,对不起……” 郝特欣慰一笑,“大人,看来案子已经破了,凶手就是陈必学官,遗书里都写了,这回可以向朝廷交代了。” 冷思冰一副鄙夷的眼色凝视郝特,“这你也信?” “啊?”郝特疑惑不解。 温如月沉声道:“大人,这不是自杀。” 郝特瞪大双眼,“不是自杀?” 冷思冰转眸看向温如月,似是不明白她为何也能看出来不是自杀这一点,难不成,她也懂得验尸?! 冷思冰忙道:“那说说看。” 温如月淡淡点头,“郝领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个喜欢舞刀弄枪之人,会选择上吊自杀吗?而且书案上的酒壶倾倒,却没有洒出多少酒来,说明陈学官没少喝,若是喝醉了,摇摇晃晃,上吊多麻烦,直接一刀抹了脖子不好吗?所以肯定不是自杀。” 郝特颔首,“嗯,有点道理。” 冷思冰道:“是的,从死者脖颈的勒伤来看,确实不是自杀。自缢和勒死,绳索留下的痕迹是有区别的。” 语落,温如月和郝特讲目光落去了陈学官的尸体上。 冷思冰走到陈学官尸体身边,蹲下身,指着脖颈的勒痕,道:“你们看,如果是自缢,勒痕应该是呈马蹄形,且两侧倾斜向上,而陈学官脖颈上的勒痕却是半圆状,两侧水平,说明他是被勒死的。” 郝特和温如月颔首。 冷思冰继续道:“而且深浅也不一致,若是自缢,勒痕受到自身重量的影响,应该是中间深,两侧浅,而陈学官脖颈上的勒痕,宽度和深度大多均匀一致。所以很明显,是有人杀了陈学官,将他伪装成凶手。” 郝特恍然大悟,放声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