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沉默半晌,云卿姿本就微皱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人命在你眼里就如此轻贱,小娘如今留我一命,是因为我还有用是吗?” 她虽是问薛小娘,语气确实笃定的。 薛小娘并没有反驳,只是缓缓起身,“你很有用。” 这话倒像是一句夸赞。 “阿宓,你虽然不是我亲生骨肉,但你却像极了我,不枉我多年栽培。” 云卿姿被她的这一句话惊出冷汗,随即怒道:“闭嘴!” 薛小娘见她这样,笑声愈发放肆:“阿宓,何必如此动怒,”她又扬声笑了一下,“你瞧你现在的模样,这是礼数也不要了,教养也不管了,我就说你像我你偏不承认。” “徐妈妈过身,府里还得打发些银子呢,多亏了你手底下的人,办事利索。” 她脸上是笑意,眼中却含着冰冷,缓缓扫过岁桃与侍歌的脸。 云卿姿气的双唇发抖,她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双眼因为愤懑而通红不已。 侍歌与岁桃心中皆是气愤,但又偏不能对她对手,甚至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阿宓,你是个聪明孩子,阿娘希望你可以明白阿娘的良苦用心。徐妈妈便是前车之鉴,关于你或是关于我的事别再查了,不然…” 薛小娘缓缓朝她走去,侍歌与岁桃想拦着,她就站在她们三个面前。 “你若是不想要云府同莳花馆一样,你最好安安分分,前面十七年怎么过的,如今照常便好,阿娘疼惜你才与你说这些。” “阿宓,人总是要认命的。”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云卿姿,语气满是警告。 云卿姿胸口剧烈起伏,莳花馆果然是她派人烧的。 她忽的豁然开朗,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薛小娘做的一个局。 而她身在局中无法堪破,从她踏入扬州起,便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徐州城的荼白,薛素,乃至莳花馆,都只是棋子,都是为了引她入局。 她脑子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莫非扬州城外的追杀,顾珩的相救,乃至泉州的那场刺杀,全都是薛小娘安排的。 她仰着头望着薛小娘,满眼绝望。 薛小娘做的局,只是为了将她所有的希望都一一打碎在她眼前,让她再也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她忍得浑身发抖,终是举起茶盏摔碎在薛小娘脚边。 云卿姿手脚冰凉,嘴唇紧紧的咬着,她迎着薛小娘略带诧异的目光,质问道。 “凭什么!我为什么要认命,我若偏不,难道你当真敢杀了云家的人吗?” 她起身,一步一步朝着薛小娘走去。 她盯着薛小娘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云家对你很重要,你不敢,也不能。” 她虽然猜不出薛小娘留在云家有何目的,但她敢肯定的是她一定是要借着云家做什么,不然以她的性子,既然能在十多年前就拿捏薛素,以她的本事,区区一个云府,若是她想走早就走了。 在云家蛰伏二十余载,定是云家有她所图的。 薛小娘用云家的安危威胁她,她也不怕闹的鱼死网破。 她绝不认命,更何况是他人替她决定的命! 云卿姿眼中闪着泪光,但嘴角却是扬起一道浅浅的弧度,没人知晓她衣袖下的双手捏的有多紧。 薛小娘拧着眉头,眼中淬着寒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