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卿姿的脸上,痒痒的凉凉的。 她的目光渐渐从雪上转到院墙之上。 一墙之隔,隔壁的树枝长到这院子里,使女也在那枝丫上挂了一盏小小的兔子灯,雪天寂静,云卿姿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让侍歌取来伞,踩着雪便要去取兔子灯。 明明才下了一小会,地上便推起了一团一团的雪堆,脚踩在上面软软的,发出嘎吱的声音。 云卿姿攀上梯子,侍歌撑着伞,担忧不已:“娘子,让奴婢取吧,天冷,别冻着了。” 她笑的眉眼弯弯,踩在梯子上,接过使女递来竹竿做的钩子,将兔子灯稳稳地取了下来。 她提着兔子灯看了看,笑的憨态可掬。“瞧,这不取下来了。” 侍歌见她极少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跟在一旁伺候的使女也抿着唇笑,白日见到这位娘子时,还以为是个严肃的,却不想如此亲和温柔。 云卿姿将兔子灯放在屋内挂着,睡前又将它端起来看了看,兔子的底端居然有字,雪化了也将墨迹氤氲开,云卿姿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出写的什么。 阿景平安。 她捧着兔子灯低低地笑出了声,这字迹当时花暮锦的无疑了。这世上没几人惦记他,念着让她平安的更是少之又少,她鼻头微微一酸。 这些难能可贵的情谊,可要好好保存着。 兔子灯的灯芯早被侍歌剪断,现在只是一只没有蜡烛的普通灯架,抱在怀里也不怕燎到衣裳,云卿姿起身将底部的字又拿笔描了一圈才将兔子灯放下。 雁羽行踪不明,荥饯与岁桃还在外追查,侍歌来问云卿姿要不要先去薛素那。 “先不急,见过雁羽再说,他若是真不知晓顾珩给的是假消息,那便是顾珩找到的也是假的,这背后定然还有别人做推手。” 云卿姿顿了顿,又道:“荼白该是随着小娘返京才是,怎会被困在徐州,还是那般模样,只能是小娘将她撇下,许是她知道的太多,小娘觉得不安稳,许是小娘厌烦了她,谁知道呢?” 她这话像是问侍歌,又像是自言自语。 她听到薛小娘与徐妈妈对话那日,便是荼白出手帮的忙,否则她早就被发觉了,莫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小娘就怀疑荼白,所以才借着奔丧之举将她丢弃在徐州。 云卿姿隐隐觉得,薛小娘怕不只是隐瞒了她的身世这么简单,她说不定还隐藏了别的。 到底是什么? 等找到雁羽后,她再去问荼白,她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总觉得好似要有什么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