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遭,只留了一个寻双。寻双回院子时身上的伤还未好全,云卿鸾瞧了又是哭了一阵。 云卿姿回院里时已近天黑,今日在睦元堂呆了半日,又去岁杪居陪了云卿鸾几个时辰,午时又没吃些什么,此刻人有些软绵绵的。惊玉早早备下晚饭,只等她回来。 待用了饭,已是戍正。 清谷带着几个使女上了二楼熏香,夏日夜里蚊虫多,总要拿熏香驱驱虫。云卿姿坐在二楼的露天小台的椅子上,侍歌拿着团扇给她扇着,七月将至,便是夜晚也冒着几丝热气。 “今夜你同清谷歇着罢,累了一天,晚上别守在屋里了,楼上楼下的,有事我会叫你们。”云卿姿喝了消食的酸梅汤,同侍歌道。 侍歌有些不放心,询问她道:“让岁桃歇在小橱窗罢?娘子夜里有事也好叫人。” 她知拗不过侍歌,只好应下。又坐着歇了片刻,盥洗后便歇了。 月明星稀,京都城内灯火通明,本朝并无宵禁,是以,各大街道此刻也是人影幢幢,瓦子杂社更是热闹非凡。 藩楼雅间,两位郎君对坐而饮,身后侯着小厮。 花暮锦一袭鸦青色圆领纱衫,依旧是束着高高的马尾,用着鸦卵青色的丝帛束着,姿态闲然。 他神情懒懒,捏着酒盏的手来回晃荡,将对面的人晃得眼晕,不由多了几丝烦躁,不由怒道:“殿下您别晃了!”见对方轻轻扫他一眼,他又怂了几分。 “咳,追查的人在扬州失了踪迹,周措说恐怕不止一方势力,他父亲最近有些动作,不知与谁互通书信,且,眼下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萑思忖着该如何开口,只听花暮锦不耐道:“有何当讲不当讲,有事便说,吞吞吐吐作甚?” 曹萑无话,内心纠结了一下,开口道:“有眼线报,云家大房有人与那边好像有些牵扯。” 他话说完,观察花暮锦的神色,见他眉间皆是郁色,晃悠酒盏的手也停了,曹萑心里飘起一阵小得意,殿下啊殿下,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可他的得意还未超过三秒,花暮锦依旧蹙眉,抬眸道:“哪个探子报的,好像?好像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未有实证!将实证拿住了再来说嘴!” 曹萑心里骂娘,觉得莫名其妙得很,是他说但凡与那边人有牵扯的人一律报上来,便是疑似也不能漏了,也是他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怎的如今不过说了报了还反倒被骂是来挑拨离间的!曹萑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殿下,是您说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我…”曹萑想了想,还是决定问清楚。 花暮锦将酒盏放下,一记横眼撇去,将曹萑吓得不敢再说,只听他凉凉说道:“那可是云家,若是云大相公都已倒戈,哼,那还做什么无畏挣扎。” “不过,若是真有疑,便派人看紧些,查清楚了到底是谁,最重要的,别被人误导,放过真正的大鱼,可不能在这上头栽了跟头。” 曹萑被他这一下让查一下不让查的态度搞懵了,花暮锦的话在他脑子里转了半晌,他略一迟疑,刚要开口,便见花暮锦起身离开,他站在原地,挠了挠头,罢了罢了,照做得了。 花暮锦出了藩楼,慢慢沿着街道走着,脑中思索曹萑今日所言。 云家男丁稀少,云笺的儿子只有云砚卿一个,便是二房,只有云钰舒和云祺,云祺只是不足三岁的婴孩,云钰舒年纪尚小,还未入仕,若让他从中传递什么消息必然不可能,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云家二位主君和云砚卿了,想到此处,花暮锦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