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姿在临绕寺呆了四日,每日便看看经书,去找明释小师父下棋,偶尔也去当时烤鱼的溪河边走走,晚上无事便去望月台赏月。 第五日,云卿姿要回府了,临行前明释小师父给了云卿姿一截红线,说了请了方丈开了光,能保佑云卿姿平平安安的,她谢过便收下了,又让侍歌去添了香油钱。 “这里真好,倒是有些舍不得离开了。”清谷掀起车帘,又探着头往后看了看,眸中全是不舍。 云卿姿轻笑道:“若是喜欢,得空了我们再来小住时日。” 清谷咧着嘴笑的春风满面,引的侍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卿姿刚回府便听到前院的使女嚼舌根,这才知晓,云卿鸾又被禁足了。 云卿姿叹了口气,不再理会。 侍歌方从食盒中端出樱桃煎,便见清谷气冲冲的回来,侍歌微微皱眉,拦下她,“让你出去问问六娘子怎的了,回来便又气冲冲的,谁又惹你了?” 清谷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道:“我是去了,寻双那小丫头把我赶出去,还说什么‘若不是三娘子要去万雁山,我们娘子也不会被禁足!’她家娘子被禁足还能怪到我们娘子头上,真真气死我了!” “好了,她那性子你还不知?一贯如此。”侍歌小声“嘘”了一声,又问道:“她既不说,你应当也从别人那问出来了,快说说。” 清谷见状,压低了声音,“我问了前院的使女,都支支吾吾半晌抖不出几个字,我瞧着不太对劲;回来的路上遇着了七娘子的使女,两句话便被我套出来了,”又祟祟的附耳与侍歌道:“说是悄悄跟着娘子出门,半道上却撞到了观文殿学士府的萧郎君的马车,闹的可有些大,外头的人都在传萧郎君扯掉了六娘子的帷帽,一见倾心呢…” 侍歌见她眼中满是挪揄,连忙推了推了她,“正经些,还敢嚼娘子的舌根,杨妈妈听到不给你打出去才怪。” 清谷连忙求饶,“是是是,”轻咳一声又道:“我问了,因着闹的有些大,便被主君派人请回来了,老太太知晓了,气的又将六娘子禁足了。” 言罢,她拿着箸将樱桃煎挑出来,低声问道:“此事要告诉娘子吗?” 云卿姿在楼上午睡,外头的树上有阵阵蝉鸣,在闷热的夏日显得愈发让人心烦,侍歌早早便让岁桃领着几个使女端了冰放在屋内给云卿姿祛暑,此刻,屋内倒是冒着丝丝凉意。 侍歌拿了扇子,轻轻的摇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清谷,“说这么多作甚,上次便是说娘子没安好心,难不成如今还上赶着找骂不成?” 她语气中也带了些恼怒,言罢便将扇子搁于桌上,出了房门朝着耳房去了。 清谷连忙追上去问道:“侍歌你要做什么去?” 侍歌撇了她一眼,“前年申妈妈种的葡萄,如今倒是将架子爬的满满的,好些垂了下来,挡着娘子行路,我拿剪刀给它修修。” 清谷回头看了看通向二楼的楼梯,去年葡萄爬藤之时,侍歌便领着几个婆子在楼梯上方搭了架子,一来夏日里葡萄绿叶开花,娘子回房时也有遮蔽,二来也好看。院子里没几株花草,院外便只有几棵粗壮的树,院内也只有一棵桃树与梅树,搭了葡萄架,夏日里坐着观赏,待它结果之时又可品尝又可酿酒。 她便也拿了剪刀,同侍歌将垂下来的葡萄藤剪了。 岁杪居内。 云卿鸾跪坐于屋内挂着的一副《垂丝海棠图》①前,寻双端了一盏凉茶进来,发觉屋内闷的紧,连忙将两面的长窗打开,杲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