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老太太要午觉,苏大娘子还有些话想同温娘子说,便拉着她去了二房的西园。云家几个姊妹也各自散了。 年少人此刻并无什么倦意,云卿鸾便拉着云卿姿去了泗水亭边坐着,有使女端了茶水在一旁伺候。云卿姿开口问道:“你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的?倒也还会几分察言观色。” 她盯着云卿鸾,又道:“我瞧着你是不喜欢那温娘子,那上次马球会怎的和我说这娘子看着面慈心善,是个温和娴静的长辈,让人瞧着心里敞亮,心生欢喜,如今这又是怎么了?才几日,你瞧她就不欢喜了?” 云卿鸾试图解释,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她听到的也指不定是使女们嚼舌根,若是现在说给云卿姿听,对方又要一步一步去查,非得闹明白不可,查来查去非得一番功夫,又会折腾的她睡不着觉,她不忍看云卿姿如此,便想先瞒一瞒。 “我是…这温娘子来便来,还须得我们陪着,总是折腾我;阿姐也知道,我这人最厌恶便是早起,可这温娘子来的时辰确实早了些…”云卿鸾嘟囔着解释。也不管云卿姿信不信,只扑到她怀里便开始撒泼,嘴里说困了。 云卿姿无奈,想着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好差人将她带回去午睡了。 “六娘子怕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娘子,这般支支吾吾的,倒是不像平日里的六娘子了。”清谷一回院子便对云卿姿说道。岁桃嗔怪的看了眼她,端来了早上刚买回来的樱桃煎,笑着摇头。 “娘子可是六娘子的阿姐,怎的会看不出,偏就你嘴快,想来你便是没瞧见娘子的脸色了,真真是半点眼力见都没有。”岁桃点点她的额角,压低了声音。清谷本就没有其他几个使女心思细腻,是个心直口快的,偏又机灵古怪的很,瞧着云卿姿脸色不太好,心事重重的模样,便想了主意。话还未出口,便被侍歌揪住了耳朵。 侍歌瞧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便知道她心里又憋着什么坏了,“你可得安分些,又在想些什么坏主意了?” 清谷挣脱开她的手,小跑到云卿姿身旁,“我哪有憋什么坏,这回可真的是好主意!” 听她如此说,屋内的使女皆对视一眼,纷纷摇头,表示不相信。想当年,云卿姿不过十岁,清谷也是瞧着她心中郁闷,便说什么去泗水亭旁的小池塘里捉几尾鱼回去养着,于是乎,便带着一院子的女孩子下了水。云卿姿年岁小,虽然有侍歌护着,却也一不小心踩滑了,跌在了水里,吓得一群人手忙脚乱的,都是半大的孩子,全都慌了神,最后侍歌跑去最近院子请了妈妈来才得救,事后,云卿姿染了风寒,手肘也摔得不成样子,将养了两月才得以好转。花朝筑的一众使女婆子都被责罚,自此,花朝筑的使女们便再也不信清谷哄人的法子了。 “娘子心中郁结,自然是要出门散散心啦!”她神采奕奕,恍然间又想起什么,歪着脑袋对云卿姿道:“梅家干果铺旁昨个儿开了家新店,说是有什么奶酥酪疙瘩汤……” “是冰酥奶酪荔枝膏,”侍歌听她乱说一通,忙接话,又道:“我看是你这丫头犯懒嘴馋了才是,偏要拐着娘子出去。” 清谷听着话蹙起眉头,叉着腰不服气,云卿姿瞧着她们的模样,觉得又好笑又无奈,只得说:“这荔枝膏本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影来向来喜爱。侍歌去下帖子,问问她何时有空,我请她吃荔枝膏。” 侍歌应下,拿了帖子叫门房送去桂迎巷的赵府。 桂迎巷离着云家所在的康门街倒是不远,驾车一盏茶便到了。门房将帖子送至赵府,赵影来接了帖子,细细问过缘由,提笔便回了帖子。 赵影来拿着回帖告知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