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主便是晋皇后的嫡亲兄长。
只不过听说当朝皇上偏宠司马氏的姜贵妃,几乎把半个后宫都交给了姜贵妃操持。晋皇后现今只是空有皇后名头。
晋皇后入宫十余年,迟迟无子。而姜贵妃也只是在十多年前生下过一个死婴。皇室子嗣凋零,现今只剩一子一女。太子是宫婢所出,养在皇后膝下。公主则由姜贵妃所养。众人都知是晋老皇帝多年丹药熬身,荒唐孟浪不节制所致。如今年岁已高,怕是再无生育能力。只不过无人讲实话。
晋皇后寻沈灵姝闲聊,自先是将人上下夸赞一番。而后才隐晦说起了婚事。询问着沈灵姝可有意中人云云。
太子不是晋皇后所出,但一直是养在晋皇后膝下。但太子其人,似是被保护得太好,因是晋皇室唯一男郎。性子软弱,扶不起的阿斗一个。上辈子被扶持登基,直到死时,都只是个傀儡。
沈灵姝打着圈绕开了晋皇后的问话。
等人走了。
旁边听了许久沈家娘子装傻充楞,阿臾捧笑的宫婢上前。“娘娘,这沈娘子予殿下是不是不妥?”
晋皇后歇在卧榻上,揉着眉心,摇摇头。“不,她才是最适合栾儿的人。”懂得逢迎说话,也懂得审时度势。
太子单纯,便需要这么一个慧心巧思的女娘扶持。
沈灵姝在承恩寺求了保平安的荷包后。
立马就打着送平安的名义。给卫曜送过去。
沈灵姝也不亲自去。她找了个信赖的家仆福允,让人跑了一趟。直接送到了武侯铺。
福允自小没少帮大娘子做“坏事”,从给人藏沈家主的“家法棍”,再到当人夜半翻墙的踮脚,到偷听家主说话……任何一项捻出来,福允都能被赶出沈府无数次。
而现在,竟然沦落到要给大娘子的寒门相好送荷包。
可惜福允现在只能依着沈大娘子在沈府中“保命”,再不愿,还得做。
亲仁坊,武侯铺。
福允第一次见大娘子的寒门相好。那可真叫一个……英朗贵胄。福允揉了好几下眼,才敢确认眼前俊美的男郎是自己要找的裴姓武侯。
怪不得他们一向骄矜的大娘子会主动讨好人呢。
“裴公子,仆奉我家大娘子的令,给你送荷包赔不是。我家娘子说之前是她有嘴无心得罪了你,还请你看在我家娘子诚心诚意求来的荷包,原谅她一二。”
福允传述着自己多有润色后的大娘子的话。两手递上绣工巧密的荷包。荷包面上,用着银丝和红线,勾绣着一幅白鹤引颈向朝阳的图。下段,则是打着平安结的粉色缎绳。
福允打量着眼前的男郎,男郎正垂眸不言地盯着他手心的荷包。
福允眼珠一转:“公子有所不知,这荷包是我家大娘子爬了九十九石阶,顶着鹅毛大雪,心念着公子的好,到那姻缘树下诚心叩求。我家娘子性子急,但这么用心对待的,只有裴小郎君您一人啊。”
卫曜眸子一顿。
福允抬手擦了擦眼尾不存在的泪。仰头唏嘘。
卫曜还是接过了荷包,面有缓色。
不冷不淡道了句,“有心。”
福允高兴:“哎,仆这就回去给我家娘子通报,我家娘子定高兴!”
福允风风火火离开。
卫曜并没有生沈灵姝的气。
只是最近筹备的事多了,忙了些。
卫曜单手捏抚着掌心的荷包。
绣面细腻,针脚细密,有淡淡梅花和寺庙香火萦绕的香。
只是小女娘贪玩的求和之策罢。
卫曜冷嗤了声。
仔细收进了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