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莱被出其不意地抱起,脑子随即成了乱麻,没了思考的能力,她紧紧扯着陈实胸口的衣领,一遍遍喊着陈实的名字,像在对一个疯魔的人叫魂,期望他醒来,别吞噬了自己,但陈实不理睬,而是一脚踹开半掩的浴室门,一把将她扔进了浴缸里,焉莱身子一沉,上半身没入了水中,两条腿悬在浴缸外,头也跟着身子一块沉没。
在险些呛到水时,焉莱两手及时攀着浴缸的边沿,挣扎着坐了起来,抹去脸上的水,质问的咆哮声还没从嗓子眼蹦出,就看到陈实拿起花洒,拧开水龙头,不留情面地朝她的脸上和身上淋着。
猛烈的水流劈头盖脸地射来,焉莱很快浑身湿透,湿漉漉的头发杂乱地披在脸上,身上的浴巾在水流的作用下,散开后堆在了水中,身上那件白色的一片式无肩带抹胸,□□地守着她最后的颜面。
陈实扔掉花洒,冷冰冰地问:“好玩吗?”
焉莱拢起脸上的乱发,露出那张异常倔强的脸:“不然怎么能看到陈总,一本正经的外表下,也有这副模样。”
“你很喜欢看人失态吗?”
“我只是不喜欢看人虚伪,失态才更接近真实的面目。”
“那你要加把劲了,还差得远呢。”
“拭目以待吧。”
她无所畏惧的笑,是勇敢的自我展示,但也包含着十足的挑衅意味,这笑容刺得陈实眉头紧皱,郁积的气恼也从身体里冒了出来,他忽然拎起她的手臂,几乎是单手将她拖了起来,拖出浴缸,提到了浴室镜前。
焉莱想转身背向镜子,被陈实身体挡下,他从背后分别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强制扭了过去,而后贴背过来,紧固又挺立,阻断了她逃掉的可能。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看向镜中的人:“这是真实的你吗?”
焉莱来回转头,却如何能挣不开那只手,她扭了几下,便不再扭了,认命似的,将身体靠向身后的胸膛,半仰着脸去看身后的人:“远比现在丰富。”
“这些矫揉造作的姿态,是你职业的展露,还是生活习惯的表达……”
“哈哈……”陈实的话竟然逗得她开怀大笑,笑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只是眼泪溶在刚才的花洒水中,看不太出来,“你问题好多哦,是你采访我,还是我采访你……”
陈实手劲加力:“回答!”
焉莱痛哼着,但没有讨饶,而是忽然用了吃奶的劲,两手一起使力,掰着陈实的手,在掰开一些空隙时,她细腻的下颌从他的手掌里滑了出来,然后焉莱埋着头,朝陈实的虎口咬去。
陈实吃痛,却没有挣扎,也没有过多诧异,只是定睛看着,这个狠厉地咬着他不松口,仿如发出呜呜作响的小野兽,和他记忆里的人,有没有重叠的可能,以及重叠的比例多少。
良久,焉莱松了口,陈实的左手的虎口处,赫然出现了两排血痕。
“你应得的,”焉莱转过身,重重地推开他,“不绅士的下场。”
陈实根本不在意受了伤的手,似乎那些出了血的皮肉不是他自己的,他的目光在焉莱身上流连忘返:“离开的这些年,你都做过什么?你离过婚?你丈夫是谁?姓戴的吗?他人呢?他逼过你做不愿做的事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焉莱咬着嘴唇,仰着脸怒视着陈实,“还是说如果我做过你看不上的事,就不配站在这里,和陈总共处一室,呼吸同样的空气……”
过往就是她的逆鳞,提一下就能令她炸开。
越是这样,陈实越无法无视:“不能提吗”
“为什么要提?既然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扒开,不是你说的吗?人只需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既然你不负责我的人生,为什么要寻根究底?”
“没有那些事,你怎会成为现在的你?”
“现在的我怎么了?见不得人吗?还是碍谁的眼了?我是自食其力吧,没有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