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伐檀察觉到他们的举动,立马就领回了谢我存的意思。面上红了红。 “堂下何人?” “江州商户,晏伐檀。” ”晏伐檀,你府里的商贩意欲行刺江州知府,你可知此事?“ ”知晓此事。是我管教不周,没有保护好大人。“ ”既然如此,那就先罚你。来人,刑棍伺候。“ 陈妨摆摆手,一边偷瞧着谢我存的举动。 晏府跟来的下人闻言急的乱成一片,晏伐檀却丝毫没有犹豫,直挺挺的跪在了堂前。 “哦,你这是甘心认罚了?” “是。” 未有多言,晏伐檀只是紧紧按住了宽松外袍下的温暖。若是不愿受罚,他有的是借口和托词,可是他没有说,只因他知道,他不用这么做。 “等等!” 果然,谢我存挥手劝住了江州府衙役,转而正色道 “刺杀一事与他无关,本官受伤是本官做的决定的后果,我不怪他。” 谢我存看着堂下人,语气缓和下来 “再说,叫他来也是为了私盐的案子,还是先处理这件事为当。” “确实是这样,既然谢大人大发慈悲不计较,那此事就算与你无关了。” “谢陈大人,谢谢大人。” “快站起来吧。” 谢我存忙道,猛然瞧见一旁陈妨在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又轻轻嗓子,道 “接下来问题有些多,站着答话方便些。” 陈妨啧一声,点点头,等晏伐檀站起来了,又问道 “晏伐檀,陈二在燃园本欲刺杀的是你,你可知此事?“ 高堂之上,声音贯然入耳,如雷霆高悬。晏伐檀强撑着长途跋涉后还未修整过来的身子,余光扫了一眼身旁跪着的陈二,道 “知道。” “你知道,那你可知他与他的族人要杀你,是为了何事?” “在下在江州多年,幸得各方庇护,攒下家业,但在下敢保证,从未做过有违良心的事情。” “可是陈二告你贩卖私盐呢。” 晏伐檀一惊,眼睛微微瞪大了些,可他很快就收拾了神色。 “贩卖私盐可是不违背你良心的事?可他违背了军规呢。” 陈妨思索一般玩弄着手里的物什,静候他开口。晏伐檀闻言便又跪下,可语气仍是不卑不亢 “在下原先不知,后来知道时在下便立刻停止了,并向当时的知府主动领罚了。” “她是怎么罚你的?” “划晏府在独龙岛的盐场全部充公,晏府派人冲丁。” “仅此而已么?依我对你们上一任知府的了解,她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啊。” “晏府家产,半数交给知府财库。” 交了一半还有这么多的家产。谢我存咂舌。她由内而外的对跪在地上的这个男人生出一股子敬佩之感。若是有朝一日要离开这里,定要他给她在财路上指点一番。晏伐檀注意到陈妨身旁有股奇怪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如此邪恶的眼神,谁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师爷忽然停下了手中备案的笔,匆匆站起身来 “不对,大人。江州账目上从未收到过晏老板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