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未多言语,行至江州便分了两路。谢我存回府换了身衣服,听了听师爷理案的大概,同丁芷言笑一番,便到了与晏伐檀约好的时候,放了茶盏,起身去了断珠塔。 断珠塔背靠从山。谢我存刚上任的时候它才不过只有个轮廓,如今已是修缮完毕,远远望去,大气磅礴,好不气派。 “你倒是先我一步。” 几棵松柏交错,露出一个身影来。晏伐檀候在塔前,瞧着谢我存朝他跑了过来。 “大人说此事与我有关,不知是什么事。” 晏伐檀客客气气,却觉那人并未在意他的言语。反倒是靠在他身旁,拿手不停的比划着。 “你在做什么。” “晏老板,你看我是不是又长个儿了。” 谢我存嘀咕着,干脆凑到他面前去,伸手够了够他的下巴。 “之前好像才到你这儿,现在差不多都到你肩头了。” “大人说这做什么。” 晏伐檀盯了她的发顶,却未避开她的手。倒是谢我存,刚触上他的下巴便缩了回手,嬉笑道 “没什么。你看这塔,好不好看?” 晏伐檀不答,只沉了一双眸子看她。谢我存摆出个笑脸,呵呵对了上他的眼睛。 “晏老板,与你有关的,便是这塔了。” “晏某不解。” 谢我存又笑两声,随即一抬手,指向塔顶。 “这断珠塔,一共十九层。你猜修完这座塔要花多少钱?” “大人得意思是……” 谢我存笑得不怀好意 “晏老板。这塔,就是用你那十万两建成的啊。” 谢我存新官上任时放的三把火之一,便是找晏伐檀要了十万两黄金。这钱数过大,当时着实在江州里掀起了些波澜。不过日子久了,后来倒也没人再去猜这银票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倒是谁也没料到这事儿居然与重新施工了的断珠塔有关。 他们更不知道得是,在谢我存准备上任得前一天,还发生了这样一件小事—— 新知府的船只在水上飘了许多天,终是临到江州了。可就在谢我存准备踏下船板之前,有人先行上了船。 “大人,是慧慈主持。” 彼时谢我存还不大习惯这个称呼,听了之后心花怒放。西度自顾自的介绍了那来人的身份,谢我存才正了正神色。 谢我存收敛了一下,忙问来者何事。为何在此地将他们拦住。心下确实是起了疑惑,能熟悉他们的方向,又不甘心在这鸟不拉屎得地方等候他们得人,要么是来行刺的,要么就是来行贿的。可偏偏上来的是位清心寡欲的高僧,她倒是想不明白他来的目的了。 后来,那主持阿弥陀佛一声,提的便是这断珠塔多年未得修建之事。 “虽说是知府走了,但江州也不缺人手,为何这塔不建起来?” “大人,修塔得事,需要府里拨款才能动工。” 西度顿了顿 “上位大人走后,账上已是缺漏多年。修塔之事才一直耽搁着了。” “为何不去收税?” 谢我存不解,余下的人的脸上皆变了个颜色。她便反映了过来。 都说江州荒蛮,有钱为大。就连寻常百姓沾了商贾的光都敢跟官爷对着干。这赋税,想必收起来太难。没了赋税便支不出帐去,只能教这断珠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