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耳霜就演示了一遍用皂角洗手的正确方式。 钢牙没有动作,反倒是看着耳霜掬水,那纤白如玉的手指浸入水中时,莫名令他联想到冻结在冰中的白瓷,同样美丽、精致,带着冰的纯粹。 很显然,小兔子还是在生气,耳朵耷拉着。 钢牙:“耳霜,你还好吗?” 耳霜扁嘴,小声地吸着气,“没事……” 她拿袖子无声地擦去泪花,愤愤不平道:“那些人太过分了,又没吃他家米,没穿他家衣,凭什么这样欺负人?” 钢牙不觉得委屈,耳霜倒替他感到委屈。 借着皎洁的银色月光,耳霜看清楚了那些溅到钢牙身上的泥点,虽然不多,但零星几点甩在锃亮的盔甲处,分外碍眼。 耳霜用手帕沾了水,接着走近钢牙。 “你站着不要动哦,我看看能不能把脏了的地方擦干净。”耳霜说。 钢牙心下一惊,想往后退,但脚步却无端停滞,迈不开。 他抿起唇,在心中纠结不已。 怎么办,究竟要不要躲开? 从个人角度来说,钢牙是想跑的,他真的不擅长应对此时的内心慌乱,这种感觉太陌生,令人无所适从。 但如果又像之前那样跑走的话,钢牙总觉得耳霜会难过,会认为他对妖兔感到失望,因此也不愿意再理她。 就纠结的那么几秒钟,耳霜已经逼近到钢牙身前,上手去擦那些脏污。 耳霜恼得很,“明明做了好事,居然还把你当成坏人,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傻子的脑回路简直是无法理解。 钢牙移开视线,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说:“无所谓,我不觉得失望。” 本来他就并非因为对妖兔村民有所期待,所以才决定插手这件事的。 那些人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无法影响他。 耳霜看钢牙一眼,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怎么可能不生气,大概是为了不让她因那些不成样子的族人感到尴尬,所以钢牙才这么说罢了。 耳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笨,我才不是是非不分的蠢兔子,你直接说出自己的感受就好。” 她拥抱上钢牙,很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耳霜说:“你是我的朋友,我可不会让我的朋友忍气吞声地受委屈。” “我为我今天晚上能勇敢地维护你而感到骄傲,所以别担心我会因此被同族排斥,那些傻子才不配当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