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女孩子，从第一次见面就救了他，一直到现在，还在不断帮助他。 她的出现，于他而言，就是一场救赎。 她于他，是遥不可及的神祇，又是虔诚且命定的痴妄。 云焉见他不说话，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之后才有恢复一贯的从容，“还有我说的那个综艺，你考虑好了吗？” “当然。”季斯礼这次回答得很快，“你去哪里，我就在那里。” 云焉看着对方逐渐走远的背影，总觉得在方才那一瞬，对方魂体上泛起一重熟悉的微光，牵动她心里极度渺远的记忆。 记忆太远，太琐碎，她还来不及想起，就被风吹远了。 “您不担心，他知晓您的真实身份会带来麻烦吗？” 身后响起一个老头的声音，纸娃娃背着手，脸上难得出现一种郑重的神色。 它难得如此正经不沙雕，云焉心情很好地扯了扯纸娃娃头上的发包，如愿在对方脸上看到幽怨悲愤受辱敢怒不敢言等混合在一起的扭曲神色。 云焉恶趣味地拍拍手，这才回复它方才的问话，“你以为，他没猜到吗？” 以季斯礼的聪慧，恐怕在两人第二次见面时就把她的底细确定得七七八八了。 她不说，他就不会问，他只会做好她需要他做的那部分。 鬼帝小姐有些怔忡，她也没想到，能和一个萍水相逢的凡人有这样的默契。 剧组录制节目的时间，恰好设定在黄金周长假，云焉连请假的事也省了。 虽然司方煜再三提醒，一个黄金周肯定录不完，早晚需要请假录制，但都被云焉带着瘆人笑意给拒绝了。 这节目如果假期结束还能录制，整个地府跟古家姓。 司方煜咽了下口水，赶忙摸摸藏在衣服下的护身符。 糟，他总觉得这次录综艺会出大事。 出发录制的前一天，许先带着团队破天荒地邀请云焉到工作室开了个会，主要是针对节目上的形象人设事宜做沟通建议。 会议刚开始，司盛扶着司奶奶推门进来。 在听完正常高大上的汇报和建议之后，与会的司家一家四口异口同声……否决了公关团队的人设建议。 司盛和司奶奶最后做了总结陈词和决策，言而总之一句话，两兄妹就做自己便好。 司盛有些得意地看了看他儿子，这狗东西什么德行他还不了解？ 在他妹面前没有人设，也没有道德底线，做什么高大上人设都得塌房，还不如做自己。 当晚，鬼帝小姐集结家里的宠物鬼，进行隆重的下阶段生活计划通报，并且当场准备点兵点将，陪同她一起参加综艺录制。 带只鬼同去，做点听壁脚之类不上台面的事也方便。 几只宠物鬼争相恐后踊跃报名，唯独纸娃娃趁机后退两步，不声不响。 然后，纸娃娃被鬼帝拎住后颈皮，获得了陪同鬼帝小姐录制综艺这一殊荣。 次日一早，两兄妹被打包送进节目组的车，前往京都市郊的拍摄地。 这是一辆商务车，前面已经架好了摄像头，兄妹俩一上车就开始拍摄。 司方煜上车后一个正脸都没给镜头，先是忙着给他妹系安全带，接下来是一番嘘寒问暖，内容包括车内空气好不好，窗户开到这么大合适吗？空调舒服吗？晒不晒，渴不渴，座位高度你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