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露出恍然的神色,“……我要去水天一色,我要见温漱月。” 江蘅:“……现在?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兄长此刻应该已经从水天一色出发前往雪里城,我们这时回去,不一定能见到他。” 温枕雪又茫然起来,迟疑片刻,喃喃道:“那……那我们去雪里城!” 江蘅:“你先别急,我们本来就要去雪里城……明山玉在帮忙安葬冯庄主,我去叫他,我们立刻上路。” 提到明山玉,温枕雪忽然清醒几分,连忙抓住江蘅的手,连声道:“等一下,等一下……” 江蘅刚起身便被她拽回来,看她整个人神思不属,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突突地跳。 “温枕雪,你看着我,看着我,”江蘅抚摸上她惊魂未定的侧脸,忍耐着将她抱进怀里的欲望,薄唇一抿,“我是江蘅,我在这里,所以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慢慢想,冷静下来,别担心,别着急……” 江蘅不住地摩挲着她光洁的侧脸,浑然没意识到,自己的神色跟对方一样纠结,“我在这里,我陪着你,没事,没事……” 操蛋的。 别让他知道刚刚谁来过。 鲨了,都鲨了! 温枕雪眼圈有些红,泪光盈盈地看着他,秀眉一点一点颦起来。 江蘅看她泫然欲泣,不知哪句话没说对,只得往回找补:“不,不要我陪吗?要不我出去……”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出去,他想把温枕雪抱进怀里,用抚摸和亲吻安慰她,在她耳边呢喃细语……但那样亲密的行为,只有爱人才能做,温枕雪说了,他们不是互相喜欢的关系,她还不喜欢他。 江蘅用指腹在她眼尾蹭了一下,蹭得眼尾薄红,犹如染了胭脂,他垂下眼睫,喉结微微攒动,掩盖住低落的心绪和亲近的欲望。 “那我出去了……” “江蘅。” 很轻的一声呼唤,落在江蘅耳中犹如圣旨,他飞快坐回原位,期待道:“我在呢,怎么——” 后半截话音卡在喉间,因为温枕雪给了他远超预期的回应。 两人坐得很近,她似乎就那么一伸手,无比自然,无比亲昵地揽住他的脖颈,抱着他,下颌抵着他的肩头磨蹭,低低地念:“江蘅……” 江蘅起初不敢动。 僵硬半晌,他才迟疑着伸手,缓缓扣住少女纤细的腰肢,按进怀中,小动物一样歪在她的颈窝,蹭了蹭,愉悦道:“我在。” 这一声“我在”,又让温枕雪冷静了些。 这个世界的人都有病,但江蘅病得很可爱。 不管她做什么,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管她做出怎样的决定……江蘅都会陪着她的。 江蘅会永远保护她。 温枕雪不理解为什么有人那么坚定地相信一道不着边际的预言,甚至赌上三代人的阳寿。 看过《登天录》吗?没看过吧,她看过! 剧本早写好了,神女救不了世间,女主才能! 温枕雪没法确定公冶婆婆话中的真假,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竟然只是一群人的一个局……这太荒谬了。 她想去问温漱月,又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 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她一直是一个道德意识过分高的人,朋友也调侃她是“清醒的道德标兵”。 她认为这是一个巨大的性格缺陷,所以用了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