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枕雪闭上眼,心道:果然。 那年根本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能引得江蘅心境变化的唯有那只兔子,她料想过这其中有什么故事,但没想到如此简单。 江蘅:“还有……” 温枕雪:“还有什么?” 江蘅笑了一下,却没了下文。 他道:“我以前在訾霍山生活的时候,那个山洞外面生长着一棵很大的歪脖子树,刚住进去的时候那棵树是死的,后来不知怎么活了过来,开了满树的花,花是白中带粉的,繁多冗杂,开花的时节落了满地,像在树下铺一层雪白绵密的厚毯,有时我会在树下睡觉……” 温枕雪抱着花的手紧了一下,心道:莫非不是梦境中受她影响,而是訾霍山那棵歪脖子树,本就该开花? 这时焰火升空,陡然炸开,天幕一片璀璨。 心思各异的两人不约而同抬头,江蘅道:“那树花开的那晚,訾霍山很冷很冷,开花之后,山里忽然就暖和起来。” 或许是焰火太美,或许是此间瞬时太过宁和,或许是江蘅低沉的声线太令人心软,温枕雪长叹口气,顺嘴道:“过生辰嘛,总该有些好运的,兴许是花神娘娘赐福呢。” 江蘅有片刻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怎么知道,开花那晚是我生辰?” 温枕雪脸上的笑意瞬间被淹没了。 那一瞬间,她闪过许多个念头,也冒出许多个能敷衍过去的说辞,可是太多太乱挤在一起,反倒让她反应不过来,不知该说什么。 “我……” “你进过我的梦,跟我说过生辰喜乐,对吧?” 江蘅不用疑问句,用的是肯定句。 温枕雪睫毛颤了两下,终于转头,她想看看江蘅是什么表情,可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已然有一抹阴影覆了下来。 唇上多了柔软的触感,江蘅那只始终虚拢在她身边、防止她掉落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腰,少年炽热的体温贴上来,衣物上带着皂角的清香。 温枕雪眨眨眼,一时怔愣。 ……她没有拒绝。 意识到这点,江蘅心头猛地乱跳起来,他手臂用力,几乎将她整个人抱紧怀中,莽撞地、青涩地、热烈地亲吻着她。 江蘅的吻有强烈的侵占性,虽然他刻意收敛了大部分,但仍可从愈来愈重的力道中窥见端倪,他的唇濡湿、滚烫,像一锅煮沸了的热水,仿佛能顺着唇舌淌到心尖儿上。 温枕雪被“烫”得微微发抖,抬手摸上江蘅的脖颈,不轻不重在喉结处摁了一下。 江蘅立刻闷哼一声,退离出去。 他黝黑的眸子蒙着层水雾,看起来乖顺极了,平时总是微抬的下巴此刻低垂下来,只为了用认真虔诚的眼神看着温枕雪,像摇尾乞怜的小狗。 他在等温枕雪给一个答案。 温枕雪给不了,她得先喘口气。 ——好险,差点被亲死。 她颦眉轻喘,一点点汲取新鲜空气,脸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江蘅生疏地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在缄默中乍然问道:“我能把红绸系到你手腕上吗?” 温枕雪回答不了,她还得喘会儿。 江蘅却仿佛得了什么指令,单手揽住她,默默地抓住她一只手腕,就要将红绸往上缠。 温枕雪指尖绕住红绸,制止了他。 过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