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梦一场,转脸就忘。” 温枕雪浑然不觉危险,仰脸笑道:“这并非我能控制啊,美梦牵人心肠不假,不过正因是美梦,才能忘得毫无压力。” “美梦?” 温枕雪眨眨眼,刻意地往江蘅伤口上撒盐,“柳如霜说,巫阳万象有好有坏,难不成……你做的是噩梦?” 虽说是撒盐,但一瞬间,她忽然想起来江蘅梦境的特殊之处。 那个梦是连续不断的,如果定性为噩梦的话……江蘅莫非认为,自己活到现在,都是一场噩梦? 温枕雪上扬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有些话想说,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关你什么事?”江蘅卸磨杀驴,自己要问,被戳到痛脚便拿无辜路人温枕雪撒气,“忘了最好,虽然你曾有前科,但我还是暂且信你一回,倘若发现你骗我……” 江蘅慢悠悠地,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戾不似作伪,“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温枕雪:“……” 一次也就算了,两次勉强原谅,一直这样拙劣地威胁我,真的很不礼貌呢。 她决心报复回去,眉眼恹恹地一垂。 美人垂泪,最惹人怜,尤其她病弱,一张削尖瓜子脸楚楚动人,这样眼眶微红,恹恹郁郁的模样,真是令人心都要碎了。 江蘅兀自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变成这幅表情,手指不受控制地拢紧,僵立半晌,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见温枕雪裙摆一提,弱柳扶风地进了院子。 他们落后太多,屋内,明山玉二人和归绮人已经在吃茶交谈。 温枕雪病恹恹地站到门口。 江蘅慢半拍,刚跨过院子门槛,便听到屋内归绮人大惊失色的声音,“雪娘,怎么这幅模样,谁欺负你?” “……姨母言重,雪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咳咳……”几声轻咳过后,那道低柔的女声道:“不曾有人欺负我,不曾有人恫吓我,也跟江蘅没有任何关系。” 刚踏进庭院的江蘅:“?” “江蘅?他人呢?我早让人去寻他,怎么现在还没来!” 江蘅感觉再晚一步就要挨打,连忙跨步进屋,“这儿呢师娘。” 屋内,明山玉和陆歌坐在下首,一个捧着茶盏不明就里,一个端着碟点心鼓着腮帮看热闹,而温枕雪,她正依偎在归绮人怀中,见得江蘅,浑身径直抖了一下。 归绮人顿觉有异,努力放轻声音,“怎么还打哆嗦,是不是衣裳穿少了?还是江蘅欺负你了?” 江蘅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冤枉。 “不,江少侠没有欺负我,他那样温柔良善,怎么会凶我呢,绝对不会的……”温枕雪温声细语地解释。 凶她? 归绮人懂了,对江蘅竖目,“无缘无故,你凶她干嘛?” 江蘅:“我哪有,我就说了一句……” 温枕雪:“不曾的,不曾的,姨母别动怒,虽然江少侠说要拔了我的舌头,但那只是年轻人之间的戏言,做不得真。” 江蘅:“……” 归绮人:“……” 明山玉:“……” 就连一向寡言的陆歌,也忍不住将一种谴责的目光投向江蘅,“拔舌头……” 江蘅:青天老爷!能不能为我发声啊! 他立刻要将矛头对准罪魁祸首,可看见温枕雪在归绮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