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司马蕙又说起顾浅尘的事。“顾公子已被官家指官了,就在殿试之后,他如今可是谏议大夫,从四品。和瑜哥哥是同僚。” 江含辞浅浅一笑:“官家慧眼识才,顾公子文韬武略,日后必是朝廷栋梁。” “嫂嫂,近日我总闲着,便让大爷带着我去家里在汴京的金银铺子逛逛,以往在老家我只知道咱们家在金银铺子在光州是头一号,看了汴京的铺子才知道什么叫堆金积玉,那些工匠的手艺我都看呆了,可大哥哥说,咱们家这铺面在汴京还不算最好的,我这几日也逛了几家别家的铺子,那些个珠玉首饰的样式我都看了个遍,待我也描些花样让咱们家的工匠去打制。”司马蕙说得津津有味,一扫先前为情所困的低糜。“嫂嫂得闲了同我一起开开你的首饰匣子,我可知道你这儿好东西不少。” “旁的还好,确实有几样陪嫁的首饰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与如今街面上的样式不同。待我收拾出来喊你来看。” 司马蕙留在鹤鸣居吃过午膳,央着含辞出门走走,含辞躺了几日也颇是烦闷,便让奶妈抱了桓儿,一行人去外院的弄水轩看新长出来的荷叶尖尖。 弄水轩绿柳依依,假山耸立,芭蕉展叶,荷塘里池水波纹潋滟,新翠的荷尖三三两两点缀着,蝉声阵阵,幽风袭来,含辞心下松快不少。 桓儿在奶妈怀里也欢喜地咿咿呀呀叫着,竟是像要说话的样子,嘴角淌出一滩口水,含辞忙拿帕子去擦,“我们桓儿也喜欢赏荷是吧?瞧你咿咿呀呀的,等你会说话了,母亲教你念诗。” 沉吟片刻,含辞念道:“田田□□叶,散点绿池初。” “半在春波底,芳心卷未舒。”一个声音传来,众人转身,顾浅尘正走过来,一袭白衣翩翩,携着雍容的贵气。 “嫂夫人、大小姐,在下今日来府里赴宴,散席了消消乏走到此处,看到桓儿在就过来了,多有打扰。”说罢,顾浅尘接过桓儿,抱在怀中逗起来。 司马蕙见顾浅尘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心下不快:“顾公子这句诗接得好不客气,没得叫人心生误会。” 顾浅尘依旧不看她,“心中有鬼所见皆鬼。” 司马蕙堵着气说道:“哼,顾公子记得物归原主。”说完气冲冲地带着丫鬟走了。 一旁的含辞看得不明就里,也拦不住司马蕙,一脸疑惑地望向顾浅尘:“顾公子,蕙儿这是怎么了?” 顾浅尘嘴角牵起一丝笑,眼睛却丝毫不带笑意:“大小姐赠与我一物,我暂为保存,准备交给一位更合适的人。” “你先别问,日后便知。”顾浅尘转头望向含辞,堵住了她想继续追问的念头。 含辞听他言语如此亲密,已带几分窘迫,又见他脉脉秋波望向自己,羞得气息都乱了,赶紧把头转向一边。 见此情景,水碧忙说:“夫人,奴婢去看看药煎好了没。”便拉着霜月和奶妈走了,徒留含辞红着脸小声怨怼着:“你们……” 水碧和霜月、奶妈走到弄水轩门口,便拉住霜月,对奶妈说道:“您先回去帮我们看看夫人的药煎好了没,我们在此处稍候,顾公子是桓哥儿的干爹,看到桓儿总是要逗一会子。” 奶妈会意,“是啊,这顾公子是真疼我们桓哥儿。我这就回院,劳烦姑娘们等会儿抱桓哥儿。” 等奶妈走远,霜月才把憋在肚里的话吐出来:“这个顾公子干嘛放着蕙儿小姐这样的不理,非要来招惹我们小姐。” “傻丫头,依你看,顾公子人品如何?”水碧莞尔笑道。 “顾公子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