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嫂嫂……”,司马蕙一边焦急地唤着一边快步踏进内堂,及至进来才发现还有外男,她停住脚,慌乱地道了个福,“顾家哥哥好。” 顾浅尘见状也就起身告辞,临走前还特去捏了捏桓儿的小手,说着改日再来看他。 司马蕙看着顾浅尘离去,从她跟前经过轻轻带起一阵风,引得她久久眷着那衣袂翩跹的身影。 江含辞笑道:“蕙儿的魂是跟着出去了吗?” 司马蕙回过神来,脸上飞起一阵红晕,拉着含辞道:“嫂嫂就知道取笑我”,叹口气又说道,“顾家哥哥风度不凡,神仙人物似的。” 江含辞接着她的话头:“那让你哥哥为你去牵线说媒可好。” 司马蕙却说:“嫂嫂别说笑了。说正事吧,我刚从堂嫂房里过来,想着这次马球会嫂嫂你这边可有要我效力的。” 江含辞早料到她必是为马球会之事而来,只是没想到她还存着这一份为自己出力的心思,心里不由得一暖,握了握司马蕙搭在自己胳膊上手,引着她走向书案,“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出力呢。” 相府的马球会定在西郊最大的会场,汴京的名流贵胄都悉数到场,拴马桩场子停满了车轿,整个马球场连着旁边的金明池都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金明池本是皇家苑囿,官家特许每年春季向外开放,相府在临水榭结社,让那些文人世子好在此谈古论今吟诗作赋。 春光明媚,草长莺飞,马球场上红男绿女,策马奔驰,金鼓齐鸣;马球场下燕燕莺莺,熙熙攘攘,宾朋满座。 司马蕙穿着春辰色窄袍,用同色的短顶头巾束发,着一双玉白色鎏金丝长靴,左手执马缰,右手挥着偃月形球杖,东西驰突,在女子中最为突出,引得不少士子侧目。 相府夫人在看台的软席上和官眷们闲话家常,听着个个不是夸赞今日马球会的排场,就是赞司马蕙出尽风头,还有热心的在点数着和司马蕙般配的世家子弟们。 突然有丫鬟来报:“王大娘子来了!”众人听闻颇是惊异,王磐石家与司马相府近年来少有直接往来,人情客往总是礼到人不到,今日是稀奇。相府夫人望着江含辞点点头,一副赞许的样子,江含辞与王家嫡长女王楦交好,此次亲自下了帖子给她,由王大小姐做说客去请她母亲,王大娘子这才动身前来,也是为了家中的二子一女来相看。 王楦与江含辞已有年余未见,见面分外亲热,王楦曾在江家私学堂读过两年书,与江含辞年纪相仿,都爱习字,是闺中密友。 “含辞,你果真是生了孩子吗,你这模样和在家时倒是没什么两样。”王楦在马会上周旋了一番,便瞅着机会和江含辞来到马会场边上僻静的一处帷帐里叙话,她拉着含辞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说道。 “好楦儿,多谢你请到了你母亲前来。”含辞不能说多的,先道了谢。 “当家主母不易做啊,今日的排场可费了不少功夫吧?” “我如今还不是主母呢,是家里堂嫂在掌家,这次马球会的场子倒是我张罗布置的,还有今日的彩头,可惜你不下场子打马球,今日的彩头是我让家中妹妹画样子由家里的金银铺子打制的首饰,市面上没有重样的。” “是司马蕙吗?我也听说了,刚远远看着是个英姿飒爽的姑娘。” “蕙儿是个好姑娘,性子爽利有几分侠义,字写得好还会算账,说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男子配得上。” “可惜了咱们两家总归是由有些嫌隙,不然说于我家倒是好的。”王楦笑道,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对着含辞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