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个儿子!”这句话如一记闷锤砸在江含辞心头。她成婚数月还是完璧之身,怎么生儿子? 想到这,说不清是羞愤还是屈辱,脸刷地红了。 “娘子,如今形势迫人,朝中已经在着手安排京官到各州县巡查,早晚我也要被发派出去,家中这个情形,早一日诞下子嗣对你我都有利。”司马瑜言辞诚恳,但似乎在谈一件公事。 “夫妇本是同气连枝,这个道理我自然懂。二爷,我只想在相府里安稳度日。” “相府恐怕难得有安稳日子,但其他的事你不用急,当务之急还是子嗣要紧。” “既有二爷庇佑,含辞就听二爷的安排。” 司马瑜慢慢道出一个惊心骇目的计谋。 春日和煦,东风暖窗,院里的桃树杏树舒展着枝蔓,布满了含苞待放的花蕾。 司马瑜为江含辞找了身体不适的托词,江含辞少不得托病几日,索性躲在内室看书休息不出门。 这日,江含辞临着窗,专心致志地临着一幅欧阳询小楷《心经》,她的字是做翰林学士的父亲亲自调教过的,姊弟三人,只有她从未落下父亲每一次随口布下的功课,也是这份用功,让她练下了一手让父亲都夸赞的字,小楷尤胜。 但今天的习作她却不甚满意,欧阳询的《心经》法度严谨,用笔险峻,观之能够凝神聚静心,安逸坦然。她的字,形到了,意却透着慌乱。 江含辞正看着字帖,外面有人来报,杜芳蕊身边的管事嬷嬷严嬷嬷带着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过来了。 严嬷嬷浅浅道个福,娓娓道来:“二夫人,老身是大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大夫人听说二夫人身体抱恙,请了老夫人的示下,特安排了海棠、秋菊两位小娘子来伺候,她们都是府里用熟了的丫头,二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她们。” 江含辞打量着眼前的两位小娘子,人如其名,秋菊素净淡雅,白净的一张脸略施粉黛,月眉星眼,颇有几分动人,道完福就低垂着脸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海棠脸盘福相体态丰腴,又配了一双吊梢眼,显得人艳丽风流,此刻也是垂着眸子听候示下。 江含辞让云嬷嬷带她们下去安置,又命霜月给严嬷嬷拿赏钱,人都出门后,水碧凑过来对江含辞说:“小姐,把这二位都安置在外院伺候?” 江含辞微微一笑,“堂嫂专门送来的体己人,怎么能怠慢?你们多盯着些罢了。” 安置停当,云嬷嬷、水碧和霜月三人回了屋。 水碧小心地张望后悄声关上了门。江含辞放下字帖,走到八仙桌前,招呼云嬷嬷坐下说话。 “外头的丫鬟和婆子们我都找了由头遣开了,只留了一个小丫头在内院门口远远盯着。大房带过来的两位女使,此刻正在下房做安置。”水碧一口气秉明,江含辞点了点头。 云嬷嬷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姐,此事凶险,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但依现下的处境,咱们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行此险招。” 又回头看向水碧和霜月,“你们两个姑娘是打小跟着小姐伺候的,霜月来的迟一些,也有五六年了,姑娘待你们如何不必老婆子我多说,你们今日在此立誓,绝不将此事说出去一个字。” 水碧、霜月闻言双双跪下立誓,霜月瞪大了一双晶莹的眼睛,衬得一张白净红润的脸愈发显得稚气,她动情地说,“当日家里夫人嫌我蠢笨,是小姐不嫌弃收留了我,这些年也从不曾苛责打骂,跟着小姐霜月才过上了好日子,小姐的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霜月也不会说半个不字。这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