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这吧。” 谢欲晚只淡淡看账本一眼, 就移开眼神。 姜婳怔一瞬,轻声应道:“是。” 她犹豫着如何他言玉的事,昨日玉摔下去的时候,他就在她旁, 如何也是看见的。 她望着谢欲晚, 他也静静看着她。 许久之后,是谢欲晚先的话:“昨夜未休息好?” 虽然是句, 但从他的口来, 也直接下判断差不多。姜婳没有否认,微微收起自己的手, 轻声道:“做一些不太好的梦,后来便睡不着。” 谢欲晚淡淡看着她,没有什么,起:“就在那边抄写吧。” 他眼神所望的地方,是一方稍矮一些的书桌。姜婳捏着书本的手紧一些,上一世在丞相府, 他若是亲自教导她诗文, 便是在书房。 她也是坐在那方稍矮一些的书桌上,他便坐在她前, 清润地为她一字一句地讲解。 她没有回头望他的方向,他似乎开门, 门外的侍卫什么。 她垂着头,向那方稍矮一些书桌走去。 坐下来,她望着书桌上一切,前一世没有什么差别。便是后来她自己摆放的一方玉雕, 他也早早地寻一方摆在上面。 姜婳怔一瞬,想起昨夜那如何都拼不起来的碎玉。 “砰——”门又被关上。 姜婳握着笔, 心思却不太在诗文上,陡然写错一字,她下识停手。等到将写错的那一张纸收起来,她望着前的书,第一次觉得一本书如此厚。 还未等她回过神,外面已有人敲响书房的门。 “进来吧。”谢欲晚的声音淡,话之时,手的笔还是未停。 奴仆径直走到姜婳边,跪坐下来,为她斟一杯茶。 茶香在书房内蔓延,随之在香炉间燃起的,是一种清冷的松香。热茶冒淡淡的烟,姜婳用手捂住滚烫的杯壁。 她轻声道一声:“多谢。” 奴仆赶忙摇头,这是公子适才吩咐的,他们如何担得起这位小姐一声‘谢’。 姜婳轻饮一口,垂眸望着才堪堪抄写几页的书。已半个时辰,才如此进度,只能明她心思不在书上。 若是从前...... 姜婳怔一瞬,可能是因为书房的一切都太熟悉,可能是因为......不远处那个人太熟悉,她总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上一世。 若是从前,见她对待诗文如此模样,他定是会淡声让她静心。 这般想着,她总算心静一些。她不知晓心是何在喧闹,竟然喧闹一夜还未结束。恍惚间,她又想起昨夜那如何都拼不起来的玉。 她怔一瞬,随后认真抄写起来。 等到橘糖再敲响门时,洁白的宣纸整齐地铺在书桌上,她面前一本书已翻阅一半。 敲三声,橘糖直接推开门。 “小姐,用膳。” 临走之时,她向后望一眼,青年依旧垂着眸,不知写着什么。她看不清他眸的神色,转过后,也看不见青年向她投来的目光。 在路上,橘糖轻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