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上北风秋。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 刘鲲大军辗转半月,终于来到北潼关下,此刻常胜夫妇和苏武早已率众出迎多时,双方见面自是欣喜。 常胜等刘鲲与苏武寒暄过后,大步上前抓住刘鲲的肩头上下打量。 半晌之后,他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俺听说你被那帮狗日的算计,屁都给吓凉了,你小子可给俺听好了,你现在是俺们大家的主心骨,下次再敢只身犯险,俺老常可绝不答应。” 常胜言毕,扭头对薛礼、藏霸嗷嗷叫道:“恁俩个小瘪犊子都给俺听好了,以后恁俩三叔要是在战场上少一根汗毛,看俺不扒了恁俩的皮。” 话音未落,常胜忽然觉得后颈吃痛,紧接着一阵刺耳的破锣声陡然响起。 “奶奶个熊滴,俺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俺的宝贝儿子。” “哎呀呀!夫人息怒,俺是逗两个孩子玩呢,你咋还能当真呢!” 听到常胜低声讨饶,郡主冷哼一声,抬腿就是一脚。 “滚,少在老娘这里碍眼。” 众人见母老虎大发雌威,纷纷将目光投向别处,岂料常胜竟毫不在意的哈哈自嘲道:“这叫打是亲,骂是爱,自己家的爷们儿随便踹。” 众小将闻言哄堂大笑,常胜故意把脸一板肃容道:“笑个屁笑,一帮没开荤的小孩牙子,等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娶了媳妇还不都跟老子一个德行。” “老三,你说二哥这话在理不?” 眼见常胜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刘鲲苦笑着摇了摇头,窝堵在胸中多日的闷气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呦!俺差点给忘了,老三,你快看看这是谁?” 刘鲲顺着常胜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头戴鬼面的壮汉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刘鲲见状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眼前之人虽然看不见相貌,却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亲近感,他到底会是谁呢? 就在刘鲲搜肠刮肚苦思难明之际,忽然一道低沉怪异的嗓音传入脑海。 “末将方宝,拜见元帅。” 随着方宝二字入耳,刘鲲的心猛然揪在一起,当年那个黑塔般的壮汉再次映入眼帘。 “方宝兄弟,真的是你。” 面对刘鲲激动的神情,方宝同样浑身轻颤,要不是当年那场大火烧毁了他的面孔,灼坏了他的嗓子,他真想抱住刘鲲的双腿大哭一场,可是如今他的眼泪只能流在心里。 “好兄弟,当年我不是留你在拒北城养伤吗?你怎么到这了?难道说……。” 刘鲲话未说完,便被方宝打断道:“元帅,当年您将末将托付给刘大人,刘大人对末将关怀备至,恩重如山,后来末将伤势好转,刘大人还要将侄女许给末将为妻室,是末将自觉言语粗俗,相貌丑陋,配不上人家姑娘,这才不告而别。后来听闻羌贼犯境,战事吃紧,末将便来到北潼关投军,幸得苏将军不弃,留在帐下效力。” 刘鲲听完前因后果,心中五味杂陈,当年他初掌兵权时跟随在侧的八位旅帅,除了眼前的方宝,余下七人尽皆战死,每当夜深人静回想起来,依然能感受到锥心之痛。 “苏将军,衡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点头应允。” 苏武闻言已知其意,当即爽朗笑道:“方老弟本就是元帅爱将,苏武岂敢强留,不过这顿人情酒元帅却是赖不掉的。” 众将闻言哈哈大笑,当晚刘鲲备酒款待三军,纵情一夜后,他早早便召集诸将商议用兵机要。 就在刘鲲为战事殚精竭虑之时,小皇帝赵检突然遣使前来,宣调刘鲲大军即刻还朝,不得延误。 刘鲲虽然心生疑惑,但是圣意难违,万般无奈只好将心腹事托与苏武,他则带领大队人马折返中都。 大军行至拒北城,城牧刘玉前来劳军,两人寒暄过后,刘玉上前告罪。 刘鲲见状急伸双手相搀,满脸堆笑道:“大人切勿如此自责,关于方宝之事,刘鲲已知内情,您看那是谁?” 刘玉闻声抬头,只见一员头戴鬼面的猛将正欲大礼参拜。 “你是,方将军?” “正是末将,当初末将自惭形秽不告而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