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回来了。” 不等何荣步入书房,刘鲲便已急声问道:“怎么样?老虎驾怎么说?” 面对刘鲲焦急的眼神,何荣面有难色道:“师父,老元帅病了,听帅府的管家说老元帅整日里昏昏沉沉,已经连续三天水米未进。” “什么?” 何荣此言一出,刘鲲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要不是徒弟手急眼快,他险些跌倒在地。 “师父,您怎么样?” “我没事。” “林叔,备马,本侯要入宫面圣。” 何荣闻言连忙开口劝阻道:“师父万万不可,难道您忘了,没有陛下的旨意,您绝不可离开侯府半步,否则就是欺君之罪,夷灭三族哇!” “是呀!侯爷,您绝不可意气用事呀!” 面对两人的极力拦阻,刘鲲眼望苍穹,正色说道:“临患不忘国,忠也。思难不越官,信也;图国忘死,贞也。刘鲲此生忠义为先,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言毕,决然而去。 “陛下,忠义侯刘鲲宫门外求见。” “你说何人求见?” 赵淳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他从王槐口中再次确认,这才勃然大怒。 “可恶,朕让他面壁思过,他怎敢私自外出,居然还敢来此见朕,实在是欺人太甚。” “来人!传朕口谕,把忠义侯刘鲲押回府邸,若是再敢无旨外出,当街立斩,杀无赦。” 看到天子盛怒如此,王槐吓得脸色苍白匆匆离去。 时间不大,王槐去而复返,战战兢兢道:“陛下,刘鲲执意见驾,不肯…………。” 不等王槐把话说完,就见赵淳暴怒而起,抬起一脚将面前的龙书案踹翻在地。 片刻之后,赵淳满脸怒容赶到宫门,远远便看见刘鲲身体笔直的跪在地上,任凭四周众人如何劝说,兀自纹丝不动。 “刘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吗?” 面对天子凶光毕露的眼神,刘鲲以头触地,恭声说道:“陛下息怒,臣本无意冒犯天颜,只因情势紧急,关乎大陈国运,故而微臣才斗胆离府,冒死觐见。” 赵淳闻言脸色阴沉道:“这么说是朕错怪你喽?” “微臣自知犯下欺君大罪,只求陛下能听臣一言,事后哪怕千刀万剐刘鲲也死而无怨。” “好,那朕就听听你到底还有什么可说的。” “陛下,微臣听说南疆贡献三万匹战马,您已经恩准韩都督领兵北伐,不知可有其事?” 随着话音落地,赵淳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刘鲲虽然没有抬头,但是空气中那凝如实质的压迫感却令他汗透重裳。 “哼!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不错,确有其事。” 听到天子回话,刘鲲悄悄松了口气,他垂着头继续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岭南军马虽然速度快,体力好,但是不耐严寒,北地冬季漫长寒冷,八月飞雪亦属寻常,一旦大队人马遇到极寒天气,恐有全军覆没之虞。” “住口。” “好你个刘鲲,你欺君罔上在先,妖言惑众在后,今日朕不杀你岂能服众。” “来呀!把他拖下去。” 随着赵淳一声令下,早有武卫上前将刘鲲绳捆索绑,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家伙,刘鲲并没有反抗,他沉默的配合着武卫的动作,两行泪水无声垂落,一行为兄弟,一行为苍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有人颤抖着声音嘶哑叫道:“万岁开恩,刀下留人。” 赵淳闻声抬头,只见形容枯槁的苏魁在二子的搀扶下匆匆而来。 “万岁开恩,还望陛下看在刘鲲往日的功劳上网开一面,免他死罪。” 眼见病入膏肓的苏魁与两个儿子同时跪倒在自己面前,赵淳眼中阴晴不定。 “陛下息怒,臣妾斗胆恳求万岁爷法外施恩。” 随着宜妃的声音突然出现,赵淳脸上神情明显一僵,他疑惑的看了看跪在身侧的妙人儿,两道浓眉不知不觉的越靠越紧。 “宜妃,圣祖爷遗训,后宫不得干政,你知道你刚刚在胡说些什么吗?还不快给朕退下。” 面对赵淳森寒的注视,宜妃连忙开口辩解道:“万岁爷息怒,臣妾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干预政事